好的。”
风长栖也不管太后有多维护曦妩,只冷笑道“若是太后不肯帮衬照拂我阿娘,那岁运城一战,长栖也就没必要一心一意,尽职尽责了。”她打定了主意,知晓这位太后,虽然深居后宫,但是对朝廷之中的事儿,也十分关切。
现如今岁运城一役那样紧张,他们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小小的风长栖身上,这会子听她这么一说,登时就有些急了。
“黄口小儿,胆敢威胁哀家?”
“长栖不敢,只是不想我身在岁运城,还要担心我阿娘,一心不能二用,还请皇祖母见谅。”她俯身朝着太后行了一记大礼,“若是长栖归来之日,发现我阿娘有个什么好歹,那么,所有的人就会如同此盏。”
说着,她猛然冲上前来,狠狠地攥住那杯刚倒好沸茶的茶盏,“砰”地一声,杂碎在地。
她的手手肘登时就被烫的一片红肿。
太后跟身边的箬竹嬷嬷都被这突然之间发生的事情给震慑住了,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小妮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光明正大前来威胁当朝的太皇太后。
她惊魂未定,看着风长栖小小修长的背影迎着光走了出去。
箬竹嬷嬷赶忙拍了拍太后的脊背,也是惊魂未定。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太后只得剩下这么一句,看样子是被吓得狠了。
等出了承安宫,风长栖才感觉到一股子钻心的疼痛,牵扯着自己的半边身子都有些木讷。
阿春一脸惶恐地在外头等着,好容易才见着自家主子出来了,可是神色古怪,她忙不迭地奔上前,轻声道“主儿?”
“出宫,去惊云司。”
大抵过了半个时辰,他们才到了惊云司。
玉无望正在门口等着,见她来了,迎了上去。
还未说话,玉无望就见她满头冷汗,看似是有不胜之状。
“出了何事?”
“劳烦,劳烦给我找个大夫来。”
玉无望赶忙托住她的身子,等撩开优秀,看到她那雪白藕臂上头的水泡,登时就觉着眼冒金星。
“谁下的毒手?”
“我自己。”风长栖扯了扯嘴角,任由玉无望将自己抱上了惊云司的大楼。
等包扎好伤口,风长栖已经没了半点力气,软软地躺在一边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兵书,也不敢看玉无望那样阴森森的眼神,兀自躺在一边,小脸红红。
“明里暗里都得有人护佑云甯殿才成,曦贵妃的权谋,你我都是知道的,若是不把一切安排妥当,我心里难安。”风长栖斜眼看着旁边的雕花屏风,心跳如雷,“这一次,不论如何,太后都会护佑我阿娘。”
以前护不得白欢周全,已经让她够煎熬的了。现如今跟花珑待在一起这么些时日,她一早就把花珑当成了自己的至亲之人,自然不愿叫她吃苦受罪。
太后固然是不大可信,可若是不试一试,就当真是没了机会。
抱着这样的念头,风长栖这在铤而走险,带着一丝丝威胁的意味,面对太后。
玉无望知晓这人心思深沉,一时之间却也无话,只轻轻叹了口气,望着窗外一片花树如海,暗香浮动。
已经到了仲夏,花木扶疏,满园生香。四下里愈发静寂,隐隐只能听得那些文书翻查卷宗的声音。
惊云司整日介繁忙无断,风长栖发觉自己还颇有些放心不下。
还有荣亲王的案子,这几乎成了她心里的一个死结,非得一点点地解开不可。
“我得往宝华坊走一遭,找到那个书匠。”风长栖猛然坐了起来,看着负手而立站在雕窗前头的玉无望,“师父?”
“都伤成了这副样子,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