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国库空虚,已经不大能支出银子,也不知有多烦闷。
纵使是来了次兰苑,也止不住动怒,这会儿就听着他也不知因为何事,老大愤恨,正在怒骂李玉宝。
风长栖立在廊下听了许久,这才着人通报。
李玉宝一脸尴尬,好在风长栖身后只带着一个司缨,并无旁人,到底还能叫他存下几分体面来。
他跟在风帝跟前数年之久,算是宫里的老人儿了,何曾被风帝如此教训过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就是喝的茶水错了滋味儿,就闹了这么一出。李玉宝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哪里不知风帝这是心里烦闷,将一腔怒火,全都发到了他的身上,可怜见儿的,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
“公公辛苦。”风长栖似笑非笑,“近日里头朝中事多,冗杂的很,父皇每日介繁忙无断,心里不大爽快。”
见风长栖说出这样宽慰他的话来,李玉宝感激莫名,朝着风长栖打了一个千儿。
“公主能这样宽慰奴才,是奴才的幸事。”
“莫要如此客气,劳烦公公通禀一声,只说是长栖有要事相商。”
“是了。”李玉宝两眼通红,脚步匆匆,消失在廊下。
司缨见那人对风长栖如此感激,加上他又是皇上跟前的人,不论说什么都比旁人有些分量,想到云甯殿那头的事儿,司缨只道:“主儿,李公公倒是一个可用之人。”
“可用自然是可用的,却是难以掌控。他跟父皇从小一处长大,身份矜贵,这各宫各院的主子哪一个不想笼络他咱们云甯殿必得不落俗套,叫他心甘情愿才好。如愿不然,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终究是个祸害。”
司缨见风长栖说的头头是道,看样子是一早就想好了这茬,当下只是笑了笑,并不吭声。
不一会儿,就见李玉宝拿着拂尘一路小跑着来了。
“公主,皇上召见。”
风长栖再三道谢,虽不大愿意跟洺影打照面,却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瑞脑炉里烧着蕴兰香,这是上好的香料,十分名贵。这会子只怕玉坤宫都不会有这劳什子,可是这一个没有半点名分的洺影,竟然还能用上这些,足以见得自认十分受宠。
又见她紧挨着风帝坐着,软弱无辜一般靠在他身上,毫不避人。身上穿着一袭雾紫色的销金罩衫,里头只得一件飘襟长裳,光这一身的花费,就足以叫寻常人家过一年的好日子了。
瞬息之间风长栖就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朝着风帝行了一个双安。
“长栖,可是又有了什么变故”
“不曾。”风长栖摇了摇头,现在的事儿堆积如山,随便拿出一件就能压死人,那些阁老大臣哪一桩哪一件都说给风帝听过了的,他全然知晓现如今朝中有什么要事,不需风长栖再枉费心机招风帝嫌恶说一通旧话。
“现下有四百万两,可以上交国库,以解现在忧患处境。”她直截了当,毫不想着跟风帝逗闷子,“这是我阿娘数年前进宫之前在宫外的产业,现如今有些进账,依着阿娘的意思,全部捐赠给风国百姓。”
花珑
风帝心里存疑,花家当初是被抄家了的。花珑一介女流,当初哪里还有置办产业的心思却又见风长栖面色沉着,不像是虚言。他心里已经有数,知道风长栖所言到底何意,当下只是笑道:“那自然是好。”
“如此,今日下午便可送进宫中。”她忽而笑了,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一边坐着的妩媚女子洺影,“父皇,阿娘已经怀孕六月,这会子正是难熬时候,还请父皇顾念往日情谊,时常瞧瞧才好。”
风长栖在惊云司也不知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现如今又补给国库空虚,她说的话,风帝哪里有不依着的。
当下也不看洺影乌黑黑的脸色,登时就答应了。
风长栖见风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