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忽而勾起一抹冷笑,阴测测的,叫人不寒而栗,“你这铺子今日便开不下去。”
曹老儿自然知晓玉无望的厉害,也不好跟那人叫板,忙不迭地摆了摆手,“朱老太跟我有数年的交情,那日她来,是为了在我这里寄存一样东西,还跟我说,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儿,一定要报官。我原本以为这话是做不得真的,谁成想,她果然出了事。我知道的时候,惊云司的人已经过去了,是以这才没有报官的。”
曹老儿面上露出几分凄苦神色来,许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事实上,我们是最不相信官家的,以前的惊云司,到底是没有现如今开明,纵使是遇着了什么不公之事,也只能这么忍耐着,等到昭雪的那一日,实在是难。”曹老儿摸了摸自己的大鼻头,眉眼之间满是悲凉,“官官相护,腐得很,没地方说理去。”
风长栖听了,也不知哪里来的气愤,就这么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
右相跟左相,这两位朝中大员都带头犯上作难,那些底下的小官,哪里还有人去管也不知做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坏事。越是想越是叫人动气,心中悲凉十分。
“给了你什么东西”玉无望目光灼灼,紧紧地盯着曹老儿。
“我没打开过,是个木匣子。”
说着,曹老儿就到了里间,没过一会儿就拿出了一个小匣子来,看起来格外精致,外头镂刻着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纹。只是这也是数十年的样式了,现在的工匠不愿再做这样的小匣子,一来是费力费时,二来十分考验技巧,又赚不到几个钱,觉着不大值当。
玉无望当着他们的面,直接打开了那哥檀木匣子,只是当看到里头的东西,三人都变了脸色。
——
蹄声清脆,猛然越出一匹汗血宝马,扬起一地飞雪。那骑马的人,英姿勃发,十分雄伟,没过一会儿就没了影儿。
那人冲进宫门,惊得那些扫雪的太监连扫帚都丢的老远。
刚巧下了雪霰子,打在脸上生疼生疼,那人挥起大氅,径自下马。
“将军。”御林军见着曦威章还觉着十分纳罕,这样早进宫作甚况且这几日因着西南边陲一事,风帝正恼着曦家,连曦贵妃都不能幸免于难,这曦威章不想着避避风头,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嗯,”曦威章应了一声,不再理睬众人,直接往盛乾殿方向去了。
盛乾殿。
李玉宝站在外头,正吩咐着那几个不大知事的太监,等他见着火急火燎往这里走的曦威章,脸色突变,赶忙奔上前去。
“将军怎么来了”
“李公公,劳烦通禀一声,我有要事要通禀皇上。”
曦威章本就是个执拗性子,这若是不依着他的意思,还不知道会闹到什么时候,到时候惊扰了圣驾,又成了他们奴才的事儿。
李玉宝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犯错,苦笑两声,“皇上这几日心思郁结,烦闷的很。奴才也是为了将军考虑,过几日再来吧。”
“不可。”曦威章冷笑两声,“李公公,这些年来你也没少受了我们曦家的好处,怎么,一朝落难,李公公便什么都不顾了么”
被这人戳穿心事,李玉宝脸色老大难看,“也罢了,既然将军有要事同皇上商议,老奴便去通禀一声就是了。”
后续也不知说了什么话,曦威章听不太真切,耳边只余下风雪之声。
见李玉宝来了,风帝只当是次兰苑派人过来请,没等李玉宝说话,风帝就摆了摆手,“打发坠儿回去。”
“皇上,不是次兰苑的人来了,是曦将军。”
曦威章
风帝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只是那眼神,杀气腾腾,叫李玉宝看着都浑身发颤。
“让他进来。”半晌,风帝才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