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样的狠手若不是长栖,这丫头岂不是要被活活打死了”
汍澜也不知是哭是笑,忽而朝着风长栖跟花珑跪着磕了几个头,“多谢贵妃娘娘跟公主的救命之恩,自此之后,汍澜的性命便是公主跟娘娘的了。”
只听得她呜呜咽咽,也不知有几多委屈都被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说来也是,当初跟着洺影从雲棏避暑山庄进宫的坠儿都被她给害死了,这已经成了后廷心照不宣的事儿了,若非是风帝从中遮掩帮衬,那洺影一早就被关进了旭宁堂了。再被几个精奇嬷嬷折磨一夜,便也没了性命。
见她伤的这样重,阿蘅给她号了号脉,本想着给她开几副方子调养身子,可是谁知道,阿蘅脸色突变,怔怔地站了起来。
“你吃了藏红花”
汍澜忽而咧开嘴笑了,一脸的悲凉。
“不是我愿意的,洺昭仪胁迫,便也只能如此了。”汍澜脸上的神色愈发淡静起来,“那只猫也实在是可怜,听到洺昭仪叫它,只以为是要抚慰它的,谁成想就这么被她给踢死了。”
纵使是未曾见着,风长栖听过这么三两句话也能想到当是的情境。
“纵使是被逼着吃了,也断然不会有那么些啊”阿蘅越想越觉着奇怪,眉头紧蹙。
“是藏红花汤!”
轰!
阿蘅精通脉理,艺术卓越,在江湖之中都很有声名。她说的话自然是真的,只是风长栖难以置信,难道仅仅是迁怒于人洺影实在是心狠手辣,竟然对一个无辜之人下这样的狠手。汍澜这一生怕是再也不能有孩儿了,那么几碗藏红花汤灌下去,伤了根本,药石难医。
在场之人皆是一面惭,两胁愤。想来那洺影生了那么一张姣好面孔,本以为她是个好的,谁知道简直就是心如蛇蝎。
风帝若是再替她遮掩,日后这后廷,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样子呢。
“别怕,日后就在云甯殿。”花珑冷哼一声,“我倒是要看看,那人还能猖狂成什么模样。”
汍澜愁眉泪眼,朝着风长栖跟花珑又跪下磕了几个头。
只是这么大的事情,放到了风帝那头彻底没了后续,好似又是被拦下了了。
惊云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南梁那头派了使者前来,说是求娶风长栖。
是谁求娶却是半句话未曾透露,亦或是说了的,只是风帝未曾将此事说出去,是以就成了一件分外机密的事儿。
风长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梨花木几前头翻阅卷宗,她手里的羊毫滑落在地,晕染开了一圈圈的墨晕,“不会的。”
玉无望也是眉头紧锁,看样子这消息来得过于突然,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一着。
“若是南梁太子,自然是求娶风昭了。”风长栖骇笑连连,“咱们都知道那人跟风昭颇有几分交情,可是跟我,不过就是点头之交啊。”
玉无望应了一声,固然是觉着有些蹊跷,可是南梁之人的做派向来古怪,这次木胤昀也并未前来,许是当真为着他的亲事。
听闻南梁人士,不论男女弈棋吹箫度曲之属皆是无所不能,可是这些除了弈棋,风长栖皆是不会。又说什么,他们选择妻房,都先想着那些身着石华广袖之人,非得是衣被光鲜不可。可是风长栖是个随意性子,纵使是在重大宫宴之时,也少有盛装出席的。好端端的,南梁之人为何要来向她提亲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些。
十有是另有所图。
“必定有鬼,有所图谋。”风长栖恨恨地将卷宗推在一边,“我是决计不会嫁到南梁去的。”
玉无望定定地看着跟前的小妮子,笑意渐浓。
她濯濯如春月柳,恭美姿仪,何人不爱风长栖是个知事的主儿,也不知自己风姿如何,只看透了其中阴谋诡计,殊不知对方或许也带着十成十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