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就是阴阳相合之日,若是江湖中人所为,那些人必定会大行祭祀之礼,到时候咱们只管去找草人,这样的功法,大抵需要一个多时辰,咱们有的是时间寻找真凶。”
风长栖对这些阴阳两仪四象之事,半点不懂,只是听玉无望这么一说,心里平添了一股子忧惧。
连自家师父都把对方当成一个劲敌,日后耀京城的一众百姓,这日子,怕是愈发难熬了。
七日后,阴阳相合之日。
天一擦黑,玉无望就带着风长栖上了惊云司的高楼之上。
灯火千万盏,如此看去,仿佛一双双分外明亮的眼睛,正朝着他们直勾勾地盯着。
玉无望半句话都无,目光凉薄,四处看着。
不多时,他将风长栖拥在怀中,腾空一跃,径自往白马山那头去了。
风长栖也不敢多问,任由那一股子浓郁松香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玉无望总有玉无望的道理。
二人落在了半山腰,这边山路崎岖,人马难行。
隐隐听到人声,由远及近,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子麦秸秆烧焦的气味。
风长栖微微蹙眉,只见玉无望朝着她使了一个眼色,她捂住口鼻,不多时就见着个人窜了上来。
带头的那人,赫然就是多日未见的冷幽若!
她穿着一身黑斗篷,将这个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从风长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阴冷的眉眼,浑身上下都冒着嗜血的烈光。
“摆上,”她薄唇轻启,只见身后的几个随从,手脚麻利,将身上的东西一一卸下,迅速摆成了一个八卦台。
风长栖看的一头雾水,玉无望的面色却愈发凝重。
看样子,这冷幽若是借旁人的命,给自己续命来了。
好生歹毒的心肠。
由此可见,前些时候在司丽楼听到那些姑娘提及,冷幽若身子羸弱之类的话,也是真的。
这大概也是因为她练了阴邪武功的缘故,固然能叫自己功力大涨,却也遭到反噬,日后生死未卜,还不知会闹到何种地步。
今日样样大忌,这死神之事更是忌讳,比之回煞之期,还要可怖几分。
回煞之期在风国是人人畏惧的日子,说是日魂必随煞而归,这样的阴邪之事,风国子民向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是以每每家中有了丧事,回煞之期总会外出躲避。
但是这冷幽若这会儿为着自己的功夫续命,也顾不得阴阳相生相克之类的事儿了。
死生有命,一旦强求,必定会叫自己重伤。
这些道理,冷幽若断然不会不知。
风长栖看着那些人作法,嘴里呢喃有声,虽然看着奇怪,却莫名其妙地冷汗涔涔。
也不知是谁闯了进来,天雷大作,风雨欲来。
冷幽若坐在蒲团上头,硬生生地吐出来三两口荤血来。
她捂住胸口,目露凶光,“谁!”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破功,一旦破功,必被反噬。
这回冷幽若可算是遭了秧。
玉无望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愈发焦灼,这日后耀京城还不知会死多少人。
依着她现在的情形,非百人心脏难以保全她的性命功夫。
不多时,花瓣飘摇而落,洋洋洒洒,瞬息之间地上就形成了一条花毯。
是无极宫的人来了。
果然,片刻之间,就见着七八个女子从天上翩然落下,中央坐在长车上头的,不是冰霓是谁
也不知这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那日江湖乱战之时,他们就已经那样争锋相对,这会儿又掐了起来。
风长栖扯了扯嘴角,本来江湖中事,他们是不必多管的,偏得又牵扯到了耀京城里头的数条人命。
这样坐山观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