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
风长栖一等面面相觑,这声音过于熟悉,可不就是云铎么
果然是他!
风长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再看时,那人已经奔到了他们跟前,毫不避讳,言笑晏晏。脸上的黑纱也被扯了去,露出一张分外营养不良的蜡黄面皮。
人不可貌相,这人竟然有这么一身可圈可点的好功夫。
见风长栖那副模样,那人笑的更欢,“怎么没想到”
“没想到的是,你如此胆大包天,也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一身好功夫。”
“胆大包天”云铎耸了耸肩,看得出来,他对于官家,并无半点忌讳,“我阿娘殁了,难不成,我还不能尽尽孝道”
“你跟永王之间又有什么愁什么怨他已经亡故数年之久,纵使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也该结了。”
“结了”他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那人杀了我亲爹,难道说,这个仇就这么算了”
这又是哪门子的冤孽风长栖唇角微抿,两眼发直。这云铎的亲爹可算是个老实人,当初永王见红玉貌美,就生了夺人的心思。就势杀了云铎生父,云铎那时候还在襁褓之中,一切都是听红玉所言。
他们二人已经寻找永王墓穴数年之久,至于放到风元淳提前准备好的墓穴,那是因为那墓穴的主墓里头正是他的亲爹。这墓穴修的深且精巧,若非是专门的造墓人都或者是有经验的盗墓人,根本就找不到那里去。
而永王跟他几个妻妾的尸身都是被放在侧墓之中,就好似是个守卫者一般。
“我阿爹不过就是出身差了些,可是旁的地方,那里比不上所谓的皇室宗亲他们一个个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可偏得还是因为那一层镀金的身份,还能逍遥法外。那些士人也是一般无二,官官相护的事儿,在风国可算不上少的。你们惊云司固然公正,可你们管不了那些士人王爷,既然如此,我帮衬着你们,又有什么错“
他笑声一阵大过一阵。
若这些都是假的倒也罢了,偏得这些事儿都是真的,那些公子王孙,德行有失。可后来因为他们是皇室子弟,这事儿便也被压了下去。至于判刑之类的,就更是不必说的了。
这还是风长栖掌管惊云司之前的事儿,直至后来风长栖掌管惊云司,这些腌臜事儿才算是完了。
也是因为一两年前风长栖扳倒了反左相、右相打下来的名号。剩下的那些人,纵使是有几分势力,却也因为知道风长栖一行人的厉害,不敢造次。
看着云铎这张因为恨意和愤怒扭曲了的面孔,风长栖倒是不难想象,数年前的耀京城受了冤屈的百姓,是个什么模样。
他们一行人,登时就没了多余的话说。
“你本意是不想让我们发现永王尸身的吧”玉无望看定那人的阴邪面孔,“这事儿本是个偶然。”
“不错,国师不愧是国师。”他冷笑更甚,“我阿娘病发,我星夜赶回,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就有百姓去报了案。”
这人倒也算得上是个孝子。
风长栖唇角微抿,这案子,他们纵使是破了,也不能对云铎有半点惩处。
且不说永王跟那两个妻妾已经被送往自云州了,这一切起因,全部都是永王这头的错。
看着面前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宅院,风长栖隐隐意识到,这看起来异常普通的云铎,背地里头的势力,只怕不是他们所能想想一二的。
现如今,他算得上是个十成十的江湖人士。
“师父,咱们回吧。”风长栖恹恹的,想到皇室宗亲犯下来的罪过,实在是叫人头痛不已。
杀父之仇,自然是要报的,正所谓是将心比心,风长栖倒是可以理解。
玉无望微微颔首,还没落下,就被云铎给拦住了。
“进来吃杯酒水吧,今日还要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