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响如雷奔,这么大的动静,迅速惊到了边上的那些百姓,一个个仰着头朝着他们这边看着。
风长栖一脸阴沉,若是他们都是不会功夫的,这会儿必定已经是个死人了。
隐隐还能见着个黑衣人迅速越过公主府围墙,迅速没了影儿。
该死的!
也不知有多少人不想让她住进公主府。
风长栖扯了扯嘴角,精神恍惚。
刚好惊云司那头已经得了消息,不过片刻之间就已经派人过来了。风长栖连进去瞧瞧情况的力气也无,坐在一边,小脸儿阴沉。
“师父,你可看出来了”
玉无望轻轻地握住了风长栖的小手,“人没事就好,至于后续的事儿,长栖,来日方长。”
风长栖不吭声,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心里一阵恍惚。
恍惚间她好似是见着了一个人,惊鸿一瞥,迅速淹没在人群之中。
风长栖登时就红着双眼,迅速窜了出去。在玉无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着一袭青衫子,飘摇而去。
他放心不下,紧追其后。
一路知道了永乐城的城南脚,再往东边走几百步,就能看到皇城后殿了。隐隐还能看到宫里的栗林,风呼呼地吹着,风长栖只觉着脸上有些凉,猛然一摸,竟然是满脸的泪。
玉无望片刻就到了,见着风长栖那副模样,暗道不好。
“长栖”
“师父,我见着我阿娘了。”风长栖鼓了鼓嘴,满脸是泪,“真的,我真的见着我阿娘了,只是也不知怎的,阿娘见着我就跑,我追到这里,便见不着人了。师父,我纵使是错认了任何人,也断然不会错认我阿娘。”
风长栖有些急了,紧紧地攥住了玉无望的臂膀,“我阿娘还活着,是不是”
玉无望是会卜卦的,在风长栖眼里,自家师父就是神祗。
玉无望抱住了风长栖的身子,朝着四周扫了一眼。这个地方离永巷倒是很近,只是自从前些时候冷宫失火一次之后,便住不得人了,像是这样的腊月寒天,是个活人进去都受不住这样的寒凉。
“长栖,若是活着,你们二人现如今也不能再见。”
风长栖听了,心里“咯噔”一声,几乎都要叫出声来。
玉无望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就意味着自己方才见着的就是自家阿娘
她两眼通红,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是哽咽。紧紧地依偎在风长栖的怀里,将这么些年的委屈,尽数的哭了出来。
公主府主殿再次坍塌的事儿传的沸沸扬扬,那带头的匠人带着一众人等都到耀京城请命,只说这一回公主府主殿必定不会是因为积雪才坍塌的。
风长栖自然知道不是这个缘故,毕竟那些人的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只是这一回,她实在是没有心思跟他们咬文嚼字,疲惫的很。只宽慰了他们,便匆匆忙忙将他们遣走了。
天黑的极早,风长栖站在惊云司的高墙上楼,朔风猎猎作响,如同小小利刃,打在脸上生疼。
一一起了灯,风长栖俯瞰着这样热闹的万家灯火,双眼朦胧。她每回想念阿娘的时候都十分难过,就好像是此时此刻,她心里难受的紧。
仅仅是因为像极了阿娘。
玉无望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拿着风长栖的狐皮大氅,从后来罩住了她的身子。
“仔细身子,若是受了风寒,又难痊愈。”
“过几日就是年关了,”风长栖又哭又笑,“三年前的这个时候,我阿娘死在了永巷。我那时候几乎恨死了自己,觉着自己无用,请不来太医给我阿娘诊治。”
玉无望将风长栖楼的愈发紧了,看着九城市坊市井,如同迷宫一般,纵横交错,分散四处,一一陈列在他们眼前。
风长栖目光悠长,甚至都能瞧见她跟玉无望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