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去两个时辰。”
风长栖好言好语跟阿蘅打着商量,“我身子好多了。”
话音刚落,就猛地咳嗽了一阵,咳得两眼通红。
阿蘅睨着风长栖,“这也叫好多了身子不好便好生歇着,莫要惦记着宫外的事儿,一切有公子周全,你放心便是了。”
风长栖不吭声。
玉无望也只是个人寻常人,偌大的惊云司,也不知有多少繁琐之事,闹的不可开交,着实艰难的很。她才是惊云司的第一女官,怎么忍心把所有的烂摊子全部都交到玉无望手里
她目光一直都盯着外头白茫茫的雪地,想着耀京城层差数十万人家,还有两岸的河房水阁,全部都氤氲在她的脑海之中。或许自家阿娘都从这里走过,整个耀京城都有自家阿娘的痕迹。
她以前从未有过这样深切的感觉,许是因为猛然得知自家阿娘还活着,又或许是因为别的。
风长栖披着斗篷出了大殿,外头的雪纷纷扬扬,如同柳絮一般,伸出手,那雪花儿迅速融化成了一滩冰水。
这些雪花就好似是琉璃一般,打在脸上,竟然出奇的舒适,有些痒,风长栖咧开嘴角,笑了笑。
云甯殿起了灯,疏疏落落的结成一团团金黄色的萤火,风长栖想到内殿瞧瞧,也不知是动了问花珑真相的心思,还是别的。
“了不得了。”
也不知是谁在外头吼了一句,而后又听到一串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宫里好像都亮了灯,一串串地连成几条纵横交错的线。
风长栖眉头轻蹙,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着奈莳嬷嬷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许是未曾想到风长栖起来了,又急又怕,慌慌张张竟忘了行礼。
“出了何事”风长栖分外沉着,看定奈莳嬷嬷。
奈莳嬷嬷摆了摆手,“有刺客,已经挟持了皇上。”
“什么”
几个人一同发出惊呼声。
盛乾殿有个后花园,这是寻常时候风帝心里烦闷,自己会过来走动的地方,一些妃嫔都没有机会见识这里头的风光。
也就是这么一个地方,竟然成了刺客的藏身之地,那人趁着只有风帝一人之时,迅速挟持,如若不是李玉宝警觉,只怕现如今风帝已经被那歹人带出了深宫。
等风长栖一等赶到的时候,盛乾殿外头已经站满了人,带头的便是曦妩跟风昭。
风昭看到风长栖来了,脸上的担忧一扫而过。
都知道她是惊云司的第一女官,现如今遇到了这样的事儿,自然也是女官风长栖担承。
御林军来了一批又一批,手里都拿着弓弩长剑,将盛乾殿围的密不透风。
风长栖一等径自进了后花园,曦妩也尾随而至,她这是为着表忠心,实则怕的要死,整个人都在哆嗦,如若不是风昭搀扶着,现在还不知是个什么模样。
院子里头山石堆砌,说起这些山石,还大有来头,大抵都是从南沽那头特地运来的,说是扶植花木极好。只是现如今天气寒凉,周遭花木皆是光秃秃的,看起来实在算不得美观。
数个锦衣卫都在一边,手里提着长刀,目光灼灼,就这么看着那个立在最高山石上头的黑衣人身上。他手里只拿着一把利刃,正对着风帝的咽喉。
到底是人间帝王,他毫不畏惧,甚至看起来很是坦荡。
风长栖第一次这样看着自己的父皇,头一回觉着他当皇帝乃是天命所归。
那些锦衣卫岂敢大动,那人一手扣住了风帝的腕脉,一手将利刃抵在风帝的咽喉,动辄就是血光之灾。他们不敢赌,也不能赌。
风长栖往前走了三两步,目光灼灼,紧紧地盯着那蒙面人。
“这是做什么”风长栖不怒反笑,“挟天子以令文武百官”
那人好似是没想到会突然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