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丝毫不见以前那般艳丽。”
“比不得往日那样保养,心里又郁郁寡欢,自然是会老的。”
“我头上也有白发了。”
她还没到四十岁,如珠如玉地养着,可是在宫里,还是苦熬出了白发来。
四处都是垂死的气息,宫人手里提溜着的羊角宫灯里头的灯火,也如同鬼火一般,纷纷然,四下里窜着。她看不到前路,只觉着晦暗一片,御花园里头的花影重重,闪烁着天上月光的疏落落的光影。
她任由奈莳嬷嬷搀扶着身子,脸上的神色近乎悲怆。
“皇后自从回来之后,只进过一次后宫,还是为着看长宁的。”
长宁是她新生的小皇子的名讳,风帝亲自取的。
长安,长平,长宁。
取义皆是一世太平。
花珑不是不感激的,只是风帝心思淡漠,她隔着自己的几个孩儿,都能瞧见。纵使是人回来了,可是他的心思,还一直留在孟丽,留在白欢身边。
“娘娘正当盛年,”奈莳嬷嬷红了眼睛,“皇上那头也只是政务繁忙,等到得空儿了,一定会来看看娘娘,看看公主和皇子的。”
“不会。”花珑摇了摇头,“不会了。”
日后,当真是半点盼头也没有了。
她踩碎了自己的影子,一步步往云甯殿去了。跟昔日往冷宫里走,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