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奂齐来使乃是那头的云亲王郑元振,这些年来在奂齐颇有盛名,说是文武双全,仁德无双,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风昭见来人看起来还很年轻,丝毫看不出是个亲王。而后又想着此人在奂齐行十七,跟奂齐当朝皇帝的孩儿差不多年纪。这会儿也不过在而立之年。
正是好时候。
风昭不卑不亢,哪怕是个天残,却也是风国矜贵的皇子。奂齐不过就是小国,以前那样猖狂,现在为了夹缝求生,这才跑到风过来示好。
郑元振当然看得出来这位残疾皇子的骄矜,却也不恼。
“我们奂齐来到此处,完全是为了两国的太平。”他低声笑笑,眉眼之间满是谦卑之态,“旭皇子也该知道这里头的要紧之处之处吧”
闻言,风旭低声笑笑,看着郑元振的眼神带着几分轻蔑。
“都说奂齐跟孟丽交好,现如今背着孟丽如何跑到我们风国来了父皇知道奂齐向来守信,既然已经跟孟丽那样好了,想来也不该倒戈才对啊。”
一听这话,郑元振这才变了脸色,苦笑两声。
“旭皇子应该也听说了熣联的事儿吧”
“知道。”风旭微微颔首,有这样的事儿,就算是想不知道都难了。现如今闹得沸反盈天,人人都说白欢这是要吞了所有小国,意图天下。“那又如何”
“唇亡齿寒,我们奂齐现如今已经是在夹缝求生。孟丽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我们心里畏惧也是有的。此番前来,也是为了自保。”
“那你们凭什么认为风国就会趟这趟浑水”风旭冷笑更甚,谁都知道风帝跟孟丽女帝之间的交情。连带着生了那么些皇子的花珑只因为说错了话,已经被废了贵妃之位成了庶人。现如今下落不明,结局惨淡。
区区一个奂齐,自然比不得生了那么些皇子的花珑。这样不知死活,向风国投诚,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风旭保持缄默,什么都不愿多说。他客客气气将那人带到了凰磬坊的驿站,刚想走,又被郑元振给拦了下来。
“皇子留步,有些话还想问问皇子。”
风旭眉头轻蹙,冷冷地看着他:“云王爷有话直说便是了。”
“倒是不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面见皇上”
想要见风帝,本不是什么容易事儿。要是闹得不好,还有性命之虞。只是此人乃是奂齐亲王,虽然数年前奂齐跟风国之间闹得不大痛快,可是现在主动示好,便也不能惦记着数年前的恩恩怨怨,想必风帝会传召他们进宫面见。
“大概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王爷好生等着吧。”
郑元振应了一声,低声笑笑,“若是皇子无事,今日可否跟鄙人本王一同用膳说来惭愧,这还是本王头一回到耀京来,看什么都觉着稀罕,还请皇子莫要嫌弃才是。”
这又有什么好嫌弃的风旭扯了扯嘴角,冷笑两声,“我也未曾去过奂齐,都是一样的,也没什么。”
许是这话说的太让郑元振宽慰,他对这位并不受重用的旭皇子又添了几分敬佩。能不分旁人身份,以礼相待,能做到这一切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
风旭回宫已经很晚了,跑到自家阿娘寝殿,整个人的脚步都有些许虚浮。
淑妃还没安歇,手里捧着珐琅彩的暖炉,也不知跟旁边立着的老嬷嬷说着什么。她正对着旁边高架上头摆着的暖橘色瓷瓶,上头正供着一大把红梅。映在烛光底下,更显得娇艳欲滴,格外娇嫩。淑妃已经老了许多,身上添了许多沉静,比往年显得要更加温润,像是一块返璞归真的玉石,闪烁着深沉的光亮。
“娘娘,是旭皇子来了。”老嬷嬷朝着淑妃笑了笑,“奴婢去给旭皇子沏茶。”
淑妃抬起头,当看到风旭的时候,笑了笑,朝着他招了招手。
“过来吧,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