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注意不要让她把我带回来的种子给弄死了。”阿鲁卡多强调道。
“遵命阁下。”魅兰莎嘴角扬起一抹隐秘的弧度。
她正欲退下之际,阿鲁卡多的声音却再度响起。
“你不要觉得你的一些小聪明我不知道,有些事情其实全凭我心情。不过,还好,至少你陈述的是事实,虽然你有在诱导我的意思。你要注意的是绝对不要欺骗我,我最讨厌被欺骗了。”
魅兰莎只感觉心脏骤停了一下,不过男孩并没发怒,只是示意她退下。
阿鲁卡多在猩红王座上休息了片刻之后,走到了雕饰华美的窗前,拉开了深红的窗帘。
夜风吹拂,古堡之外是无数蔓延的血族营地。
极目远眺,在视线的尽头是一面高耸巍峨的城墙,照明的灯塔,重型的炮台,巨大的升降机械喷涌着磅礴的能量蒸汽。
那是马尔斯特之墙,人类世界的防线。
如果你从天上以上帝视角俯瞰,会发现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以马尔斯特之墙为分界线,一半是几乎黑暗的世界,而另一半则是灯火通明的世界。而在明与暗的交界之处,又存在大片大片的灰色地带。
这一道墙划分出了三个世界。而阿鲁卡多刚从那个明亮的世界归来。
当然阿鲁卡多去往人类的世界,可不是强行突破过去的。想要独自单人越过无数人类强者坐阵的马尔斯特防线,又不闹出太大动静,自然不太可能。
他是越过天险安塔利亚山脉,秘密抵达的。
阿鲁卡多轻轻抚触碰了下自己身体上孔洞的边缘,似乎现在还有些余悸。
这次若不是神圣联军总司令和光明教皇都有要事在身,恐怕就不见得能回来了。
那场暗黑圣战已经过去了千年,被暗黑种族圈养般存在的人类发展似乎愈发壮大了呢。人类拥有着超乎想象的发展速度,也许要不了多久,两大阵营的力量就会趋于平衡。这两年人类在与黑暗种族的各自摩擦碰撞中,也是节节胜利,收回了不少的失地。他们似乎开始逐渐忘却黑暗的时代,他们对于黑暗种族也逐渐不再畏惧。
这可不是个好结果,对于暗血阵营来说,这会触碰到诸多利益。
况且这次阿鲁卡多深入人族内陆得到了大人物们想要的答案,他已经找到了可以发动战争的“利益点”。在永恒的利益面前,至暗者协会该有所作为,大陆的格局是时候改变了。
和平已经持续太久,战争这头凶兽在原罪的牢笼之中磨牙吮血,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被释放。
下属通报的声音传来,是血池已准备就绪。阿鲁卡多收回了思绪。
长长的走廊,深色的厚地毯,摆件是充满残缺美的断肢雕塑,墙壁上悬挂着各类风格暗黑的名画。
血池位于城堡的地下一层,沿着长廊一路走下来都是这个风格。血族对于这种浮夸华丽的装饰,似乎和鲜血一样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
推开大门的那一刻,迎面而来的先是一片浓厚的白气,扑面而来的则是浓重的血腥,当然对于人类而言是血腥,对于血族来说就是醇厚甘甜了。
待白气消散之后,方才看清这宛如地狱般的场景。
巨大的起重机器,突突冒着能量蒸汽,它巨大的机械臂膀抓起在一旁堆积如山的人类,投入中央圆形的血池。这些堆积成小山包的人类,并非只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他们还是有着生命的。
在暗淡的光线中,那些被圈养的人类,惊恐的表情,大声尖叫,朝天空伸着手臂,费力挪动着身子挣扎,然而巨大的机械臂会很快落下,瞬间抓起一坨,残破的或完好的身躯被齐齐抛下血池。落入血池的瞬间也并没有死亡,而是被血池中无数双猩红的手扯住,最后如溺水者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