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涅槃城,来到南宫吟歌落脚点,与南宫吟歌紧密接触以来,通过其日常举止,星辰和鑫九当然都能感觉得出来,那朵空地一侧无情花,对于南宫吟歌而言,可能有多重要。
甚至就算南宫吟歌不曾明言过,也并不真正知道其中内情,可结合种种枝节后,星辰和鑫九就是知道,那朵无情花,必然和南宫吟歌的师妹风铃有关。
可归根到底,星辰和鑫九至今仍然不知道,南宫吟歌和风铃,还有那朵无情花之间,到底有着何等牵绊,以至于多年以来,南宫吟歌一直小心守护着那朵无情花。
然而,即便是在这心中被悲伤所填满的时刻,看着南宫吟歌因为无情花的忽然绽放,竟在濒死中惊坐而起的模样,星辰和鑫九,崩溃又无措中,也像是愈发感觉到,那朵无情花对于南宫吟歌而言,到底有着何等重要的寓意。
甚至乎,忽然见到本已奄奄一息的南宫吟歌,却在惊厥中颤抖着坐起,仿若回光返照般的举动时,出于心中下意识的关切,星辰也赶紧想将其扶住,却被对方一把给推开了。
当心力本就因为南宫吟歌濒死,而被瞬间抽干的星辰,在对方胡乱推搡之下,再也不支地倒向一侧草地,又带着颤抖和无措,侧躺着看向南宫吟歌时,却看到将他推开后的南宫吟歌,在浑身染血中俯下身来,以一种狂热到令人害怕的姿态,看向了那朵盛放得愈发美丽的无情花。
那一刻,浑身染血的南宫吟歌,那种狂热得可怕的姿态,甚至将哭泣中的鑫九都给吓到了。
受到惊吓的鑫九,泪水仍然不停滑落的同时,甚至忘了要去将星辰扶起,她就这么在不知所措中看着南宫吟歌,一如此刻的星辰。
星辰和鑫九注目中,看着那片片盛开的无情花,浑身都激动得在颤抖的南宫吟歌,在那种无言狂热的渲染下,瞪圆的双眼,在糊满血迹脸上格外醒目。
那一刻,他遍体鳞伤的身体在颤抖,他死死盯着无情花的眼眸在颤抖,大概他被渲染上狂热的心,也颤抖得更加厉害吧。
狂热下凝视片刻后,颤抖着伸出血手,轻抚着那朵无情花时,南宫吟歌终于像是再无法按捺住,心中那种仿若要穿胸而出的激动,他忽然笑了起来,失控的狂笑。
一边咳血。
一边狂笑。
“哈哈……咳……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
他真的在笑,他也真的在咳,咳得愈加剧烈,也笑得愈发沙哑,可他仍然在笑,即使他明知自己已是濒死之人,大概多年守护过后,竟在这最后一刻,见到无情花开,他真的再无法控制住自己情绪吧。
多年守护,无情花终是开在这最后一刻,那种道似无情却有情的表象,也让他积压多年的心绪完全迸发了。
“哈哈……呜……咳咳……呜呜……”
然而下一刻,面对那状似癫狂的表现,星辰和鑫九仍然不知所措的注视下,原本还在咳嗽中狂笑的南宫吟歌,却忽然双眼一闭,原本面向那朵染血无情花的脸也蓦然低垂。
随着染血的浑浊泪水,由他紧闭双眸中溢出,原本还在狂笑的南宫吟歌,却忽然哭了出来,无法抑止地痛哭。
一边咳血。
一边痛哭。
“呜呜呜呜……咳咳……呜……咳咳咳……”
哭到失控处,南宫吟歌伏下的脸,伴着眼泪的血水,也一下将下方整片紫色短草都给染红。
大概南宫吟歌知道,自己已是濒死之人,那种愈加虚弱无力的感觉,还有那种思绪涣散的即视感,都在反复提醒他,他所剩无多了,所以他哭了,无法抑止地哭了。
对于南宫吟歌而言,执着多年过后,如果一切未有任何改变,所有执念,或许都会随自己生命的弥散,而在此刻化作虚无,那虚无或许无法让他真正释怀,但也足够让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