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言语毫无动静,只将一双血红的眼睛钉在贺平川身上,如同看十世的仇敌,它那已经不能称得上是嘴的部位狠狠的吐出一句话:“我记起来了!是你们!你们都该死!”
说着,藤蔓蠕动收缩,又是几根分别绕在贺平川的脖颈、四肢上。
这边类看到这几近五马分尸的情况,也顾不上再去思索什么其间玄奥。它只知道,再这么耗下去,绿泥怪不把自己的恩人活裂了也要把他给勒死!
它当下不再迟疑,提了近在咫尺的凌骨刺以闪电般迅捷的身法,从各处藤条中上下乱窜犹如鱼儿游水,眨眼的功夫便到了贺平川的旁边。
他举起手中柔韧长刺对着怪物呵道:“吃我一击!”
那绿泥怪物此刻像是身种疯魔咒,看见类这边汹涌而来的架势也不含糊。
灰白骨刺要中黏稠绿泥之前已被一条粗藤挡开,紧接着又是十多道藤条从四面八方朝着类席卷而来。但那类的速度何其惊人?左躲右闪硬是没有一次缠住。而这藤蔓的攻击也不逊色多少,转眼一过,这一怪一类间就来回了个几十次竟是谁也没从谁的身上捞到好处。
“贱奴多事,我连你一起下肚!”
那绿泥怪物眼见对类奈何不得,当下轮廓不辩的嘴里露出一排锃亮的獠牙,一声暴呵之下顿时黑气四溢只涨得整件室内昏天暗地。
那黑气说是无形气,但类除了感到突如其来的腥臭外还有一种阴针刺背的感觉;就仿佛那些个无形无质的飘渺虚无都有了实体,化了万千的芒刃朝它招呼过来。
顿中招式的类提起十二分警惕,有了适才阴邪之物侵体的教训不敢再大意,但那雾气既不是暴雨梨花针也不是刀枪棍棒还能够躲上一躲,当下只得凭借自身皮肤感受到的气息上跳下窜,既费力又有些滑稽。
“你躲不掉的!”
慌忙之间类听到那怪物的狞笑。它没有去理会,仍然在数十道藤条中翻上躲下,顺带的斜眼扫了眼贺平川——那货似乎又晕了。
不过只得庆幸的是,这绿泥怪物已经被自己完全激怒,现在已顾不得往贺平川身上使劲儿,不过是不紧不松的固定在原位这才没把贺平川送去生死涧报道。
面对藤蔓穷追不舍的攻击,一时三刻似乎是类占点上风,但时间一长它也得来个体力不支。此刻恐怕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它就已经头顶细汗,呼吸不稳。
不行,这样下去我和他都得死!
类心里琢磨着,它知道自己所长更知道自己所短,因此也还算临危不乱。
这时,那藤蔓已经把不大不小的内室堵了个满满当当;也亏得类的迅捷和怪物的锲而不舍导致不少的枝条都缠绕在了一处,自己给自己打了结。这场景虽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气之中,但偏偏没有逃过类的一双夜眼。
于是看出这一点的类大喜之余只得咬紧牙关顶着无数的“阴针”再加快速度;这一次它更是有意识的带着那些追逐它的藤条互相缠绕交错,只待对方露出破绽自己再给予致命一击。
又东躲西藏了一炷香,它的体力已到极限而那绿泥怪物则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一般的轻微小顿了一下。然后突然一声尖啸“该死畜生竟敢戏耍我!”;顿时浓密的黑雾实化为数百上千道羽芒直冲那类。
就是现在!
眼看前面的黑羽铺天盖地犹如虫灾袭地而来,它便在顷刻间化了四不像的大狸,口中含着不离手的凌骨刺直接迎着黑羽就冲上去。
这个时候,它若再退一步就永无还手之力!
大狸身法迅捷柔韧,黑羽长空直入!
那由黑雾幻化的羽毛对着这个闯入禁地的不速之客给予了最激烈的绞杀。但见那些看似轻柔的茸边与大狸的厚毛相触便落下一片的纷飞、割开不少的皮肉;那些黑羽羽骨的尖端就犹如一把把的利刺,但凡是大狸没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