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一夜过得倒也快,甚至二人是如何在不知不觉中入眠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一早,也不知是被追杀追出了效用还是突然有什么觉悟了。贺平川竟一改睡懒觉的习惯,早早的起身去准备跑路必备的干粮。
临行前他倒是也没忘记跟那个所谓的牧神问了个早。看了眼飞花折躺着的位置还算隐蔽,又捡过一旁小石头刻了几个字,这才放心的走。
一路上他倒也是小心翼翼,把脸和身体捂得严严实实。
太阳还没出,早上人还不如何多,基本就是些卖早点和新鲜蔬果的商贩。
他便去那些地方看看有没有可以存放的干粮都多买些来,甚至偶尔还会趁人不注意悄悄的再塞几个到自己包里。
“老板啊,您这饼不错,吃完我再来。”
贺平川嘴里叼着一个热乎乎的煎饼,拿过补说了句客套话。
没想到对方却来了句:“那是啊,我这用的都是干净水,做出来的味道就不一样吃着也放心。你常来,我还能再给你便宜点。”
贺平川回过头好笑:“哎老板啊,干净水?难不成别人用的都是不干净的?再说了,这水是好是坏也就你们知道。您这又何必自夸了还带损人家三分的?”
那老板好像是急了,反正大清早的也没几个人正好就跟贺平川说道起来。
原来,最近这里正在闹病,动不动的就上吐下泻,归根究底好像是喝的水出了点问题,但又并不是全都如此,只是这种情况似乎还在扩张。
“看你刚才还买了前头几家的?我劝你还是别吃了。”
卖饼老板道:“前头那家我不知道,可拐角的那户前几天都在来回请大夫。”
“有……这么严重?”贺平川顿时觉得嘴里的东西如同一团蜡。
“唉。估计又是赤症,现在各家各户都在储水就等过了这个风浪。”
“……哦……”贺平川心下狐疑。
赤症?那不是春秋季爆发的一种热病吗?主要源头是在水里,水会不知因何种原因变得“带毒”,然后让人喝了就上吐下泻发高热,若医治不善便会身死。
不过……这城外的溪流泉水他不也喝了,也没见有什么异常反应啊!
难道是……
贺平川眉毛一挑,想起了昨晚鬼鬼祟祟的几个人,心里有了七八分的猜测。
不过他并不打算说明道破。
因为他目前的状况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那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别自己一个嘴贱又招来一堆杀身之祸。
于是他只做不知,笑道:“看你这么从容想必已经做好准备了?”
那老板拍拍胸脯甚是得意,大有未雨绸缪的样子。贺平川奉承了几句,笑着拜别。
然后路上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到底要不要把那些所谓的隐患粮给丢掉?
浪费粮食可是罪过,他想了一会儿就想出主意来了。粮食留着,喂给郊外的鸟鱼试试,如果真有问题,他就将他们当做那个什么牧神的祭品。
神嘛,一定是不在意凡尘的毒的,说不定对人家而言还是大补。
既然这城里的水受染了,那么再买食物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可看看自己还没买多少,够不上跑路的分量。
贺平川再一琢磨,顿时眼睛一亮——他打算干一干自己的老本行。
于是他的目标开始投放到那种看起来吃穿不愁又不十分招摇过市的人身上去,然后有意无意的装作路人摸清了对方的住处。
这些人行走的模样和言谈举止看着都挺健康,所住房屋算不上富丽堂皇可也不差,那么……
他偷偷摸摸的翻进别人屋里再轻车熟路的寻得厨房。
此时早膳十分已过又距中午尚远,正是平头百姓出门干活的好时候,也是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