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之至。
这个长期住在风临山庄的侄儿,她甚至比他的父亲还要更了解他一些,他性子孤僻冷漠,十分不易接近,尤其,还有着古怪的洁癖。
他住的房间,仆人们都整理打扫得小心翼翼,生怕有一丝凌乱或不洁,会惹恼这个难伺候的主儿。
可是现在,他却允许那些恶心有异味的老鼠进入他的房间里……
一股怒火渐渐自心底窜了出来,云竹心不由自主地咬了咬牙,气得却不是他,而是被他护着的那个女孩。
她一转眸,不理会云澈,瞪向他身旁的俞团团,绝美的容色覆上一层冷硬的冰寒,美眸中透出一股偏执的狠戾。
“五分钟时间到!”她厉声发问,“跪,还是不跪?!”
俞团团僵住,扶在云澈手臂上的小手,不知觉地拳紧。
云澈眉心深蹙“姨妈!”
“怎么回事?”玉质般清冷剔透的声音,在大门处响起。
一听到这声音,俞团团蓦地眼眶一热,那些勉强硬绷着的坚强与倔强,几乎立刻便要崩溃瓦解,无数的委屈与难过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简直想要一头扑进他怀里,放肆地哭一场。
可她却拼命地忍住了这种冲动,连忙垂下了眼眸,遮掩住自己脆弱的眸光,不愿让他觉得自己是这么娇气无用,更不愿让云竹心与卿玉暖嘲笑她故意矫情。
这些天跟风云烈形影不离的卿玉暖,紧跟着就走进了大门,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愣了一下。
“怎么了?”她问。
风云烈一抬眸看见云澈,神色顿时微凉了一些,再转眸看向他身旁的女孩,尽管她立刻便垂下眼眸,他还是注意到了那一瞬红了的眼眶,心中一紧,眉心深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玉般的声音,忽然就冷了下来。
站在风云烈身旁的卿玉暖和祁伯,都蓦地感觉到一阵有如实质的寒意,不由浑身一凛。
“少爷,”祁伯站在楼梯下,一直很是不安,拎了拎手中的仓鼠笼子,连忙据实回答,“夫人……不同意家里养这些宠物。”
他的确据实回答,却不敢再多说什么,虽然心里是向着少夫人的,可是也不敢因此触怒夫人,主人们的家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调解吧。
“烈儿,你应该知道我的喜恶,”云竹心仍站在缓步台处,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家里猫狗都不许养,更别说这些恶心东西。”
风云烈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俊美的容色仍然冷绷着,却没说话,而是一转眸看向楼梯上一直垂眸不语的女孩。
一旁的卿玉暖,眸光落向祁伯手中的仓鼠笼子,顿时像是惊了一跳的样子。
“呀!怎么有这个……心姨最怕这种东西了,祁伯,你……你还不赶紧拿出去!”
“啊?这……卿小姐……”
一股寒气忽然迫来,祁伯立刻就住了口,心中忐忑不定,而卿玉暖,垂在身侧的手,不知觉地蜷紧。
风云烈薄唇紧抿,冷眸中仿佛有碎冰浮动,只是淡淡的一瞥,就把祁伯和卿玉暖冻在了原地,不敢动,也不敢再言语。
他几步跨上楼梯,来到俞团团身边,看了眼云澈略苍白的面色,微微蹙眉。
“扶澈少爷回房间。”他吩咐一旁的男仆。
云澈星眸微闪,深深看了风云烈一眼,转身缓缓上楼,却不愿男仆来搀扶。
俞团团不放心,想要去扶他,却被风云烈拉住。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他,却慌忙又垂下了眼眸。
不能看,不能看,一看到他就觉得委屈想哭,怎么会娇气成这个样子?
“祁伯,”风云烈忽然开口,眸光却一直凝着面前的女孩,“把那几只仓鼠笼子,放去练功房里。”
祁伯还未应声,云竹心已霍然转身“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