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我吗?”
她话音刚落,外面那些百姓已经惊呼起来:“青阳郡主!青阳郡主出来了!”
阮青枝听见呼声更害怕了:连名字都喊出来了,这果然是冲着她来的啊!她虽然不怕打架,可是这么多人谁能对付得了?这不是要命了吗!
在阳城被百姓围堵的恐惧重新袭上了心头。
她这儿只管害怕,那些百姓却已经互相簇拥推搡着,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青阳郡主,回阳城来看看吧!”
“青阳郡主,来归客栈的病人全都好啦!”
“青阳郡主,下个月十三是咱们阳城的药王节,你一定要来啊!”
“厉王殿下,不许欺负我们郡主啊!”
“郡主是我们阳城的,谁欺负郡主就是跟我们过不去!”
……
夜寒有些怀疑阳城是特地选了全城嗓门最响亮的人来的,这一番大喊大叫吵得人耳朵里铮铮响。
而且,这都是喊的些什么啊?喊青阳郡主的时候就无比热情无比诚挚,喊他的时候就是警告他不许欺负郡主?
太欺负人了吧?
夜寒心里觉得自己很委屈,却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已经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
这会儿阮青枝也已经听明白了:“是阳城的人啊?”
夜寒扶着她,低笑:“是阳城百姓,有好些还是在来归客栈治过病的。你若是认不清就不要乱说话,被他们发现你喝醉了很丢人的。”
“你嫌我丢人!”阮青枝立刻准确地抓住了重点。
夜寒忙捂住她的嘴,低声呵斥一句“少说话”,拖着她向前走了两步。
阳城百姓立刻围拢过来,半开玩笑半是担忧地围着阮青枝问道:“郡主,厉王殿下是不是又欺负您了?说出来我们帮您揍他!”
阮青枝本来对阳城百姓没有什么好感的。直至此刻真切地感受到了他们的真诚,她才终于跟着笑了起来:“现在还没有人欺负我,所以你们可以攒着力气,等有人欺负我的时候再帮我出头!”
众百姓欢呼着吵嚷着,应声一片。
一些没来得及走掉的官员看见这副场景不由得大摇其头:“这简直……不成体统!”
更多的人却在心里暗暗感叹:民心!这就是民心啊!
那是共同面对过生死、并肩作战过的情分,旁人求也求不来,除了在旁边骂一声“不成体统”,还能怎么办?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厉王这次回京以后就没打算收敛锋芒。不管他在朝堂上表现得多老实,都掩盖不住那一身刀锋般凌厉的锐气。
再加上一个有本事逆天改命青阳郡主,这南齐的储君之位花落谁家,还有什么悬念吗?
大势所趋,只怕就连皇帝也无可奈何!
众官员各自在心中掂量着,眼看天色已晚也不急回家,反而三三两两凑到一起,相约着要去酒楼再聚,“顺便”谈些事情。
这边阮青枝和夜寒还被众人簇拥着不得脱身,阮文忠护着阮碧筠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去,狼狈不堪。
正乱着,远处忽有马蹄声急响,不知是谁在喊:“茂泉先生来了!”
茂泉先生是天下人人敬重的画坛耆宿,即便是欢腾的阳城百姓也不能不给他面子,于是拥挤的大路上终于被让出了一条道。
众人翘首以待,本以为茂泉先生是奉诏进宫去见皇帝或者太后的,不料马车却在路边停了下来,之后两个小童搀扶着须发皆白的茂泉先生一路小跑奔到面前,声音颤颤的:“青阳郡主,青阳郡主!”
阮青枝吓了一跳:“这又是谁?”
夜寒提醒道:“那个画痴。”
阮青枝隐隐记得自己是认识这个人的,只是头晕得越来越厉害,一时有些搞不清状况。
眼前就看见一个老头子满面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