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确没有走亲戚的必要。
“娘,等咱们房子盖起来了,我想给我娘立一个神龛,只供她的排位,大过年的,别家的祖宗都能进门吃饭,说不定我娘在孤苦无依地飘零呢。”
秦容说着,鼻子有点酸酸的。
万氏听着也是眼睛微润,“是啊,我们住棚子,的确不方便,只能勉强容身,不好放神龛排位,今年尽量把房子盖起来,把你娘供着,我还要感谢她给我生了这么个可心的女儿呢。”
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万氏眼皮跳了跳,实际上,白氏并不是秦容的亲生母亲,白氏的女儿,夫人换走三天后,不巧着病夭折了。
这些事情,以后再让丫头知道,况且,白氏对秦容是好的,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孩子被换走了,她完全是把母亲的爱,都给了秦容,秦容供着她,也是应该。鱼鱼
剩下的十个饺子,母女家下午垫肚子了,晚上做馄饨吃,再把剩菜热上,这一顿就算过去了。
老秦家忙了一天,三房的房子还剩一些空洞没有补上,只能等第二天。
这天夜里,下起了牛毛细雨,雨点穿过破洞,滴落在床铺上,又潮又冷。
周氏和秦伍财睡不着,秦伍财才上了中药,哎哟哎哟地叫,“死娘们,还不把床挪一下,想让我的伤口感染化脓?”
周氏只好起来挪床,秦伍财骂她,她就骂秦容,真恨不得把那个丫头的皮扒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秦容没想到的是,她的小姨母来了。
小姨母是白氏的亲妹妹,当时骂白氏,她可是极尽羞辱,一点也不留情,咋往这里来了?还带来了她的丈夫,一个男娃子。
小姨母是嫁去距离娘家五里的邻村,婆家姓吕,男人在家里排行老四。
吕家本来也是方圆几十里比较富足的人家,可以说是门当户对,就在三年前,却出了一桩大事儿。
吕家的老爷子在他人的蒙骗下,吸上了白面,怎么戒都戒不掉,三年的时间,几乎是倾家荡产,吕家现在已经是没落了。
据说她的这位小姨母,也像当初白氏一样,找上了娘家,还没进大门呢,就被轰走。
小姨母当年也是村里头的一枝花,才被吕家看上,现在却憔悴了不少,脸色蜡黄,头发也打了结,才二十岁,眼睛就像蒙上了一层灰,看上去悲悲戚戚的,身上的衣服料子不错,可已经是洗得发白了,应该是三年前的。
吕老四身量中等,干巴巴的,瘦瘦的,皮肤黝黑,眼窝深陷,看上去弱不禁风,秦容怀疑他是不是也染上白面了。
吕老四不怎么样,可小姨母基因摆在那儿,小男娃子生得有模有样的,六岁的样子,身上裹得很厚,不过棉衣也比较旧了,还是短头发,因为太过油腻分成一缕缕,鼻子挂着两行浓黄的鼻涕。
秦容看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她住着个简陋的棚子,也不知道小姨母怎么会找上门来,对方当年对白氏什么态度,她清楚得很,因此并不想招待,但既然人家都来了,总不能把人赶走吧。
“这是容丫头啊,都长这么大了,人是出落得越来越水灵灵。”小姨母脸上的笑,也藏不住满满的愁苦,看上去别扭得很。
看一眼院子的两处棚子,心想这就是秦容的家了吧,她开始怀疑那些描述得无比夸张的人是不是在故意蒙骗她了,秦容发了财?房子呢?
吕老四也带着笑,却在打量着棚子,眼里流露出一丝嫌弃。
听说白氏留下的独女被赶出老秦家,靠自己双手过上了好日子,住着烂棚子,这叫好日子?
“姨母从来没有见过我吧。”秦容不冷不热地说。
小姨母讪讪一笑,“是啊,毕竟离得远,这边从来没有走过,丫头,你别介意啊。”
秦容把他们请进伙房,“小姨母,姨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