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少卿来说,过往五年,可以说是风平浪静,也可以说是腥风血雨。
风平浪静的是生活,腥风血雨的是心里。
五年前,得知余家变故,以及余悠悠,也就是凉栀失踪时,他有一段时间,疯狂的寻找过她。
许多人,包括他的家里人,都知道他似乎在找人,但是没人知道他在找谁。
老爷子一度以为他是不是自闭症的倾向更严重了,要带他去见心理医生。
但是顾少卿拒绝了,顾少卿说“爷爷,我没事,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一件东西……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老爷子轻叹了口气,说“放心吧,即使现在丢了,如果你们之间注定有缘分的话,总有一天,你还是会遇到的,一定会遇到的。”
顾少卿从那时起,开始相信那种说起来很虚无缥缈的,叫做缘分的东西。
那一年,顾少卿做了许多事,但他现在仔细回想,却有点记不清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可有一幕,他却是至今记忆犹新的。
那是凉栀始终的第一个新年夜。
那一年,他以优异的成绩从s大建筑学院研究生毕业了。
那一年,他决定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留在国内,接手父亲的顾氏集团。
也是那一年,他突然觉得,自己过往所有的梦想,坚持,信仰,都不低一个凉栀。
那一年的除夕夜,顾家很热闹,家人都在,许多亲戚朋友,也在。
晚饭后,甚至沈烟疏都跟着老管家来顾家给老爷子拜年,周围的气氛,真可谓非常的好。
可是他看着满屋子的人,却觉得自己那么格格不入。
他独自上了楼,在楼上阳台上看外面被烟花渲染的天空。
他在想,如果她还在s市,那是不是也可以看到这些美丽璀璨的烟花?
只是如果她真的在s市,为什么他找不到她?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究竟去了哪里,身边都有谁?过的好不好?会不会冷,会不会怕?怕了会不会哭?哭了会有人给她擦眼泪吗?
想到这些时,他心情烦躁,突然觉得,连阳台也待不下去了。
他想出门,想找陈弈喝酒,或者一个人喝酒,怎么都行。
他不想继续呆在家里。
沈烟疏就是在那个时候上来的。
他看见沈烟疏,微微皱了下眉,没说什么,径直下楼。
沈烟疏却一把拉住他,说“你要去哪儿?”
他不答,只是甩开她要继续走。
沈烟疏有点难过的看着他,说“是因为余悠悠吗?你这几个月这样失魂落魄的,是因为余悠悠吗?可是少卿,余悠悠是温时越的女朋友啊,她跟你我都没什么关系,现在温时越的姐姐嫁给她父亲,她离开了,那是她活该,是她看错人啊,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啊,你何必如此自责,这又不是你的错……”
“你闭嘴!”他真的不喜欢听到任何人说她,一句都不可以。
沈烟疏的眼圈红了,可他看着没有一点心痛的感觉。
反而因为沈烟疏,联想到那个叫余悠悠的女孩也许现在也是这幅表情。
他觉得心里更烦躁了。甩开沈烟疏再次走。
沈烟疏还是想拉他,但是,没有拉住。
那天,他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好奇和挽留,独自开车离开了。
那天的天气,真的很冷,可是明明没有下雪啊。
没有下雪,他却觉得浑身像是被冰冻了一般,彻骨的寒冷。
路上车辆非常的少,他一路畅通无阻。
他打了电话给陈弈,陈弈接了,约陈弈出来喝酒,陈弈以为他在开玩笑。
“大哥,现在是除夕夜啊,哥哥我昨儿才从国外刚到的家……”
顾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