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觉得他扛不住了,他不想死后没人知道他是谁,他想念家中的父母,生不能尽孝,死后他希望能入祖坟,魂魄常伴父母左右。
“我三岁的时候,父亲诵读文章,我只听了一遍,就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
我家是书香门第,出了我这样的神童,父亲欣喜若狂,更视我为家族的希望。五岁的时候,我就不仅可以过目不忘,而且能出口成章。”
孙仲徳瘪了瘪嘴,他也很优秀好不好?但五岁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却真的记得啊,说醉鬼是神童一点也没错。
“五岁半的时候,父亲的同窗周森因公来我家借住,父亲向他炫耀我的聪慧,没想到他却提出要带走我的要求。
父亲和周森十数年未见,相互之间已经完全不熟悉了,父亲以为周森还是那个谦谦君子,却不知道他的同窗周森已是风闻阁的堂主,还是帝君的亲信耳目。”
孙仲徳惊讶地睁大眼睛,风闻阁他知道,他的前身是皇室御用情报部门,历任阁主都是由皇室钦定,在十几年前却突然销声匿迹。
没想到今日又从醉鬼口中听到“风闻阁”这个名字。
“我父亲自然不肯,只是,当夜,一伙人明火执仗地闯进了我家,周森问我的父亲,是要保我还是保全家人的性命?”
这样艰难地选择题,选哪一边都将撕心裂肺的痛。
“父亲放弃了我,当时,我读书再多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我无法理解作为一个父亲被逼放弃亲子的痛,我怨恨父亲,头也不回地同周森走了。
周森将我敬献给了当时风闻阁的阁主韦立东,他也是我后来的师傅。”
孙仲徳突然惊讶地叫道,“你是梁康华,传说中杀了风闻阁阁主韦立东的人?”
“原来,你还真的没有脑子啊?”醉鬼笑了笑。
孙仲徳抬起头怒视着醉鬼,没想到,刚止住地鼻血又噼里啪啦地往醉鬼脸上滴,他连忙又趴到了醉鬼的肩膀上。
“没错,我就是梁康华,被人叫了太久的醉鬼,我都快不记得这个名字了。”
醉鬼自我嘲讽地笑了笑,“但是义父韦立东待我情深义重,我又怎么会杀他?
义父惊喜于我的聪慧,我的天赋最适合做情报工作了,他待我如珠如宝,胜似亲生子。
当知道我是周森抢来的之后,他严惩了周森,也因此埋下了祸根。”
说道“周森”的名字,醉鬼咬牙切齿。
“义父带我回家,我暗中看到父母安好,便执意要同义父离开,义父拗不过我,便又将我带回了风闻堂,之后我随着他读书习武,处理情报的相关工作。”
醉鬼想起那段日子,脸上的笑容特别温暖。
“义父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虽然是帝君钦定的阁主,但对为了帝君不妄动兵戈和保护功臣良将,很多情报他只是让我看过便烧毁了。
隐瞒的事情太多,很多事情圆不回来自然会露出马脚……”
醉鬼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
“你说话就说话,还想勒死老子不成?!”孙仲徳扭了几下,醉鬼才又放松了一些。
“周森向帝君告密,他说风闻阁阁主韦立东有异心欺瞒帝君,当时他拿出的证据让义父百口难辩。帝君大发雷霆,要将我和义父一同关入天牢。
义父知道只要入了天牢便是无休止的威逼刑讯,直到掏空我们的脑袋,连死都会变成一种奢望。
所以,所以……”
醉鬼讷讷了半天才说出,“义父自尽了,两尺多长的刀直接穿透了心口。他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保护那些无心与帝君为敌,也不想为帝君所用的人。
义父死时对帝君说,他只是想让帝君少造杀孽,他对帝君对明钦王朝的忠心天地可鉴。
多可笑,那样的一个帝君,暗地里做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