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大丫鬟低声说“王妃,慎言。”
夕妍雪胡乱抹了把脸,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弱质纤纤,温柔小意的她,她手指着薛承启说“我天天谨言慎行的,也够够的了,今天我还就说了,薛承启,你这当爹的就是个混蛋,我……”
“别闹了,让大夫先看下,胡说什么呢,也不怕别人笑话,当初儿子出生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不是么。”
薛承启沉着脸,看似平静,心里却如惊涛拍岸般激荡不已,他的独子如果去了,他还去争个什么天下。
南王的随侍大夫上来把了把脉,脸色很古怪,薛承启沉声说“世子的情况,我跟王妃都有心理准备了,你就说吧。”
“那个,世子其实是喝醉了”这南王夫妇两悲痛欲绝的时候,这大夫却给这样的结论。
“喝醉?”
“嗯,世子喝醉了”
……
夕妍雪刚才像是撒泼似的哭闹,马甲都掉了,这会有点不好意思面对薛承启,带着丫鬟逃似的出了房间。
虽然在下人面前被王妃指着骂混蛋,薛承启还没失了冷静,“君瀚体内的病怎么样了?按照时间推算应该就是最近要发作”
“世子他刚服了大补药,这大补药的药力极强,如果不是有人用金针把药力凝聚在膏肓穴附近,世子根本不可能吸收完这庞大的药力,所以世子的病至少三年内不会复发了。”
闻言薛承启的面色一喜,“真的?真的三年内不会复发吗?”
“老夫虽然不能治愈世子的病,但这点把握还是有的。”老大夫被人质疑,脸色沉了几分。
“神医莫怪,我也是心忧犬子病情,失言了,您多多担待”这个大夫是薛承启花大价钱从神禁王朝请来的,医术绝对是首屈一指,薛君瀚的病日后还要仰仗这老神医,薛承启话语间自然带了三分敬意。
薛君瀚从神蛊山庄出来后的行踪都被人用大手段抹了去,这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无从知晓,现在只能等薛君瀚醒来之后再说了。
薛君瀚这一觉睡到了除夕早上,醉酒的后遗症一点也没有,但脸色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暴怒的前兆。
这丑丫头没什么好心眼,怪不得这两天对他这么好,原来是要把他薛君瀚送走。
所有的好不过是因为这臭丫头要对他做绝情的事情,所以才事先给个安慰奖。
他薛君瀚绝对不会放过甄多多,别以为对他好一点,就能弥补对他的亏欠了。
薛承启派过来传话的人,都被挡到了门外,就连薛君瀚的娘夕妍雪过来,薛君瀚照样是关门不见。
这个丑丫头凭什么替小爷决定所有的事情?她说要,一百两就把人买了去了,她说不要,就把他扔了出来。当他薛君瀚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除夕当天,南王世子对南王府进行了小范围的改建,南王薛承启跟王妃夕妍雪趴着墙角议论“我看君瀚真的好多了,你看,这砸了一天的东西还这么有劲”
“可不是,我就喜欢我儿子这活泼劲儿,像王爷你一样龙精虎猛的”夕妍雪的眼神情意绵绵。
被媳妇这带着小勾子的眼神一看,薛承启抱着人白日宣淫去了,至于夕妍雪说他混蛋的事儿,薛承启早扔脑后了,他一个要争锋天下的伟男儿,怎么会在意小女人的一句嗔骂。
年夜饭,薛君瀚表现的跟没事儿的似的,好像白天胡天胡地打砸东西的人只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薛君瀚能这么快回复心情,还是因为发现了头上的白玉冠,还在怀里找到一小瓶的药,这丑丫头果然还是在乎他的,又是送礼物,又是帮他准备药。
席间薛承启问了薛君瀚失踪的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醒来就在家里了”薛君瀚挑着一筷子鱼,吃的像嚼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