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舟眸光锐如锋刃,沈柏屁股还疼着,不敢太放肆,轻咳两声移开目光看向赵定远,懒洋洋的催促“赵副蔚,兄弟们都选好了,你怎么还磨磨蹭蹭的,是不是输不起?”
沈柏这话一出,这群骑兵立刻粗声粗气的附和,镇戈营的人看不惯赵定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擂台也已经搭好了,不分个高低贵贱,谁也别想舒坦。
赵定远额头直冒汗,只觉得今天的日头过分毒辣,让他嗓子都要干得冒烟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周德山就站在他身边,手里的金令明晃晃的刺人眼,赵定远被刺得心慌,又听见沈柏追问“赵副蔚,你还比不比啦?”
沈柏的语气七分嘲弄三分不屑,让赵定远绷到极限的神经嗡的一声断裂,理智崩塌,赵定远取下腰间的银令大声道“比就比!今日我手下的人要是输了,明日我就去御前请辞,此生再不入校尉营!”
等的就是这句话!
沈柏唇角高高上扬,几乎是赵定远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敲响铜锣“双方赌注已下,局开,所有人皆为见证,今日的比试规则很简单,车轮战,只要一方有人倒下爬不起来,立刻派人补上,最终哪方站着的人多,便是哪方胜出。”
沈柏声音清润的介绍完比试规则,退到顾恒舟身边,又补充道“本局只分胜负,点到即止,不可伤人性命,不过刀剑无眼,若有意外,镇国公府会给出丰厚的抚恤赔偿,大家大可放心。”
众人“……”
沈少爷,你的语气这么兴奋,到底是有多希望一会儿比试能出点意外?
无视众人无语的目光,沈柏敲了锣宣布比试开始。
顾恒舟目光冷沉的扎在沈柏身上,沈柏仰头,一脸无辜“顾兄为何这般看着我,我方才说错什么话了吗?”
顾恒舟绷着脸,轮廓冷硬,问“国公府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呀。”沈柏轻轻撞了下顾恒舟的胳膊,笑得没脸没皮,“我知道国公大人两袖清风,若真出了什么事,这抚恤金也可由太傅府垫付,就凭我和顾兄的关系,还用分什么你我么?”
顾恒舟抿唇往旁边走了一步,和沈柏拉开距离,用实际行动告诉沈柏,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仅要分你我,还要分得明明白白。
沈柏露出受伤的表情,厚着脸皮紧挨顾恒舟,正想再说点什么,顾恒舟盯着场上冷冷道“赢了。”
沈柏想了也没想,举起手里的锣用力敲响“第一轮,镇戈营罗珲胜!”
擂台上,罗珲一脚把人踩在地上,左手横刀悬在对方头上一寸的地方,若是这一刀真的下去,只怕已经血溅三尺。
骑兵队伍里的人克制的叫好,赵定远脸色难看,恨不得捏碎手里的银令,偏偏沈柏还故意大声安慰“这才第一轮,赵副蔚不要紧张,等输到最后再摆脸色也不迟。”
沈柏把欠打这块儿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赵定远咬紧牙关,眼神冷煞的瞪向沈柏,顾恒舟微微侧身,不着痕迹的把沈柏挡在身后,迎上赵定远的目光。
沉沉的杀意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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