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水遥正要带着水云离开,刚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有一群人正向她们姐弟二人靠近。
为首的是个黑黢黢的壮汉,长得五大三粗的。一看是水遥到了,连忙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停下来,之后两只眼睛死死的粘在水遥身上,贪婪地打量起来。
“哎呦,我说今天出门儿怎么听到喜鹊叫了呢?原来是碰到你这小丫头了呀!怎么,是不是很期待咱们的婚礼呀?”
说完,周光抬起那肥厚油腻的大掌,抹掉了酒糟鼻下那两行发黄的鼻涕条儿,猥琐地笑了。
猥琐的形象和不堪入耳的下流话让水遥恶心的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不过,眼看马上就要到晌午了,水遥决定还是赶紧带着弟弟回去,少生事端。于是,水遥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要离开。
周光一看,水遥并不搭理自己,心下也并不气恼,开始从一旁的水云身上下手了:
“嗨,小舅子,你见到姐夫了咋滴不开口呀?你告诉我,你姐为啥板着一张脸不理人呀?说!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
周光陡然升高的语调和瞪得比灯泡还大的眼睛立马就将水云吓哭了。
“嘿!你这小子忒不禁逗,就这么跟你说上两句话,你都哭!他妈的哭什么哭!老子的好心情都被你破坏了!”
说完,立马伸手去推水云。
说时迟那时快,水遥一看,周光实在是太过分,连五岁的小孩都下得了手去推,登时火冒三丈。一边伸手挡住周光,一边毫不客气地开口骂到:
“周光,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弟弟又没得罪你,你凭什么这么吓他!”
周光一看,水遥终于开口跟自己说话了,立马咧开嘴,露出一口散发着恶臭的大黄牙,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水遥已经发了怒。之后便上前一步,想要一把抓住水遥的胳膊,却被她灵巧地避开了。
“嗨,你生什么气啊,水云可是你后妈生的,你这么护着他做什么?况且,你马上就是我媳妇儿了,他也得叫我声姐夫。那姐夫替姐姐教训下小舅子不是天经地义嘛?”
呸!媳妇儿?姐夫?都什么破玩意儿!看着自己面前满嘴喷粪的猪头,水遥恨不得立马上前撕了他的口条!
不过,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位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本着“做文明人,说文明话”的原则,水遥实在不想跟这种地痞流氓再多待一分钟,简直拉低她的档次!
不过,“君子动口不动手”,无论如何,水遥都决定把话好好跟他说明白。
“周光,我再说最后一次,无论我跟我弟弟关系如何,那也是我们的家事。我和你的婚约已经退了。从今往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再惹我们,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水遥就拉着水云打算离开。可她还没走两步,便被周光的人给拦住了去路。
周光这些天一直死缠着家里为他与水遥定下亲事。这水遥平时高冷的很,见到自己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好不容易两个人的亲事才定下,这会子又见到了人,还没看够呢,周光怎么甘心让她就这么走了?
“别急着走啊!你这丫头说这话可是伤了我的心了!咱们刚刚定下亲事,说什么退不退的?”
“不过,俺今儿个也不跟你计较。反正不久以后,你就是我媳妇儿了,你就乖乖等我娶你吧!”
周光的话,如锤子一般,听的水遥太阳穴突突直跳。此时此刻,水遥终于明白:原来,人与动物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对猪弹琴”确实行不通。那确实也不需要对他客气了!
“呵,周光,我今儿个就把实话给你撂这了。我水遥这辈子就算是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也不会嫁给你这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败类!”
“再说了,就你这猪头,谁嫁给你谁倒霉一辈子!咱们生产队姑娘也不少,不信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