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各归各的,粮食就一人一半,锅碗瓢盆对等分配,各种家具互相商量,各种农具各取所需……”
还没说完,一旁的吴春花就坐不住了:“等一下!大队长,这屋里头的铺盖怎么分啊?”
“嘿嘿……”
细细算来,吴春花嫁到水家这么些年,好东西着实没有少捞,可自己亲儿子水云屋里头那一床被褥,可是实打实的纯棉面料,是她花了大代价从黑市淘来的,本来是给自个儿做的,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骗过水大全那憨货,才咬咬牙暂时给水云换上。
想想那一床棉被,不管是里面用的棉花还是外面的布料哪怕是整个生产队里估计也找不到第二个比她更好的,所以若是让这些东西留在水家,那未免也太便宜他们了。
可眼下连被褥这种私密的事情都被吴春花给搬到了台面上讨论,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鄙夷,同时,对这个女人的吝啬与刻薄又被刷新到了更高的层次。
吴春花的话让大队长微微一愣,过了好一晌才缓过神来。
“这倒是个事儿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家到底有几床褥子几床被子?”
吴春花听了,使劲清了清嗓子:“四床褥子四床被子,不过先前我离开家的时候,也就拿走了一床被褥。当我回过味儿来折回去想要再拿的时候,水大全这抠门儿货却死活不让我再拿了……”
此时此刻,水大全早已被吴春花这女人的脸皮之厚雷的外焦里嫩,使劲朝吴春花瞪了几眼,似乎要把她身上给弄出几个洞来!
“你……吴春花,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你一直苛待遥遥,短她吃短她穿也就算了,现在怎么好意思连自己孩子的东西都要抢?”
水大全的义愤填膺之辞不但没有让吴春花改变主意,反而惹得对方将白眼一翻,紧接着不屑的哼了一声,说起了连在场众人都看不下去的话。
“谁说我要臭丫头片子的东西了?瞅瞅你自个从头到脚里里外外可都是充满着晦气,用了你的被子,老娘说不定要倒八辈子血霉呢……”
可这一阵苍白的辩解却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气得直跳脚。
“你听听!听听这吴春花说的那还叫人话吗?说起水云那小子就更可怜了,这么小就被亲娘抛弃,到头来连裹身体的那层布都要被吴春花给弄走……唉……”
经过了这一番折腾的水大全已经被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下若不是这院子里有这么多人,他恨不得上去堵住吴春花那喋喋不休,胡言乱语的臭嘴!快想起临走时水遥对他一次又一次的嘱托,最终还是使劲握了握拳头,把一肚子的火都给压了下去,最终,从牙齿缝里蹦出了几个字儿,响亮而掷地有声。
“成!给,我全给你!将来遥遥跟阿云跟你半点关系都没了,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母亲,既然这样,你就好好抱着那床被子过你的新生活去吧!”
看水大全终于妥协了,吴春花,最后一桩心事也算了了,不由得眉开眼笑,一双本来就不算大的眼睛生生被她眯成了一条细缝。
看两人也没有再提出什么意见,大队长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场闹剧一结束,就少了很多幺蛾子,以后这全生产队也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好了,这家也分完了,大家伙都散了吧……”
之后,吴春花与水大全二人在那份大队长写好的协议上面分别按了手印儿,至此,两人那长达数年的婚姻才算真真正正的画上了句号。
因为还有些东西没有分好,吴春花也没有急着回娘家去,而是像鳄鱼咬着肉一般紧紧跟在水大全后面,看着这男人脸色铁青的样子,吴春花知道他分明就是一肚子火。
可吴春花是谁呢?她的脸皮可是要比城墙还要厚上几分,对于这样不疼不痒的威胁,吴春花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