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活泛、好动的性子,看着漫天的雪便问秦睦:“这天气最适合饮酒了,我们回去让人备些酒菜?”
天寒地冻,不妨喝些热酒暖暖身子。秦睦自然并无不同意的,回家让人备了热酒好菜放于园子亭中,一边饮酒一边看雪落在园子的各个角落,有的化成水、有的积成堆。
酒是陈年桂花酿,不甚醉人,尝着满口桂花香。陆璋吃着酒同秦睦说着往日他与朋友以往赏雪的趣事。秦睦只是轻声应和。
看出秦睦漫不经心,陆璋为他添了酒:“可有什么心事?”
秦睦依旧是淡笑垂眉掩过:“没什么。”此情此景,她想起那年珞珩一身红衣骑着马的模样,红衣烈烈、白雪皑皑。
陆璋自然不信他:“是想故人了?”
“想起个雪日爱穿红衣的人,想起那人就想起许多人。”秦睦突然想,“来年在院中载一株红梅,雪日来赏。”当日盛景不知那年方能重现,芭蕉枯黄来年可新绿,人去却不是何时再聚,再聚怕也是物是人非。
秦睦既然决定入凡尘为权势争一争、斗一斗,再怀念过往时光亦是无用,只能自添烦恼,陆璋自斟自酌“优柔寡断。”
秦睦也不生气,只是摇头轻笑“人各有命,这便是我的命。”杯中酒一满再满。
十几岁的年纪能有什么愁苦?陆璋总是看不透秦睦这人,事事温和,待人也坦荡,面上澄澈清明的一个人却总笼着一层烟雾将真面目藏起。
陆鸾知道两个哥哥回来了便急急来寻,会心亦是有事回禀便带着她去亭子,又怕她沾着雪花受寒,特意打了把伞。
原本陆鸾被会心抱在怀里,自个儿小手打着伞,见到陆璋、秦睦便急急要下来“会心姐姐,把我放下来吧。”
会心看她心急便遂了她的意“慢些跑。”
“知道啦。”陆鸾有口无心的,一路跑到亭子里,“哥哥!”
陆璋一把抱起小脸红扑扑的陆鸾:“慢些,小心路滑。”
双手圈住陆璋的脑袋,陆鸾一下亲在陆璋的脸上:“哥哥,你把秦晏哥哥也带走了,没人陪我玩,年糕也不肯理我。”陆鸾这个年纪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整日盘猫逗狗。
秦睦一见披着红色大氅、欢欢喜喜跑来的样子,眉眼顿时和软几分。
“那你跑那么快是见你亲哥哥我还是见你秦晏哥哥?”陆璋坐下往陆鸾嘴里塞了个蜜饯。陆鸾含着果子,口齿不清地说:“自然两个哥哥都见。”
会心进了亭子侧身将陆鸾扔在地上的伞收了起来。
秦睦也不管陆璋为陆鸾同自己吃味,只问会心:“可有事?”
会心看看坐在一旁不打算回避的陆家兄妹,又看看秦睦,秦睦亦不防备陆璋只是点头。
“三公子在前厅等着,带着酒菜,门前还站着一排官兵。”会心已经说过秦睦有约不方便,只是那人也不肯回去,只是坐着等秦睦会客结束。
自秦映冉几次拜访不遇秦睦直接去茶楼寻人之后,秦睦吩咐过若是凛阳侯府几位公子登门拜访一概不见,这院子是自己住处并非他们几人彰显自己“求贤若渴”的戏台子。这三公子秦映桐许是被拒绝多次,觉得面上不好看,现下给秦睦难堪。
秦睦方才那欢喜转眼而逝,当即起身出了亭子去前院,秦映桐今日是定要见自己一面的,若她不去,门口那些官兵还不知如何对付自己。
会心撑起伞跟上去,秦映桐此举惹怒秦睦不假,秦睦无法发作还要去见那人。
“秦睦哥哥怎么生气了?方才还好好的。”陆鸾懵懂。
陆鸾抱起陆鸾亦去了前厅:“有人打算欺负他。”
陆鸾一听有人要欺负她秦睦哥哥,粉拳一握:“不行!输人不输阵,哥哥,我们帮秦晏哥哥打架去!”小小一个人,也不知哪学来的话。陆璋笑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