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起吃的,我看他们三个还挺熟的。然后集上人就多了起来,我们家本就是集上老店铺,每天都有不少人,就一群人,这个来了,那个走,我们哪能注意到,我们的汤全是全一夜煮了一晚上、反复熬的浓汤,猪爪早就煮化,我们靠的就是这汤做的生意。小老儿年纪大了,记不大清了,没多久就有人嚷在我家汤里,发现了,发现了那东西。”蔡老四回想着那天的事情,磕磕绊绊、事无巨细地同秦睦说着,老婆子时不时提醒着。
“那当日有谁靠近你们煮汤的锅炉?”秦睦继续问道。
蔡婆子回“当日,当日有方才说的药材铺的白掌柜白三儿、刘胜武家的二儿子和阳处则那个二愣子。”
询问完老夫妻之后,小衙役正好端上汤饭,秦睦让二人好好吃饭便出了牢。吴岸跟随其后,悄声问“先生可相信这二人的话?”方才那二人样子不像有假,年纪大了,颤颤巍巍,记不清事情很正常。
“老人家能做出什么?”秦睦捂住口鼻轻咳一声,牢里阴湿且还有一股子霉味。
到了外头,不甚温和的阳光照在身上更觉阴冷,仵作正在院中晒太阳,翘着二郎腿、背还倚在花坛的老树上,地上还残留些被仵作扫落的残雪,看见秦睦便招招手让他过去。
秦睦不觉无礼缓步过去“您可是在尸体上查出什么线索了?”
仵作姓王名安,乃是当地最为得力的仵作,秦睦为破案迅速些也对他恭敬有加,王安摇头“没什么重要的线索,只不过昨日查出的断臂并非和指头是一个孩子的。你要看我就带你去看。”顺而将验尸结果递给秦睦。
陆璋想到昨日那截指骨便皱眉,秦睦亦是如此便推脱“不用了,我相信王仵作。”接过验尸结果,打开便看。
“没有躯干和内脏,我便不好断定这些孩子的死亡原因,但是就目前得到的肢体来看,小臂切口整齐,而指骨许是煮化了才脱了下来。”王安以往虽然也验过一些死状惨烈的尸体,但现今这种情况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这两部分残肢都是孩子的,再联系凛阳近段孩子失踪的事件不免让人胆寒。
秦睦沉吟片刻“孩子骨头虽然比不得成人坚硬,要切开还是有些困难,且见王仵作记录,残肢切口整齐、几乎是一刀切开,那切割尸体之人定有与类似经验,或宰杀牲畜、或是杀人剖尸的老手。吴岸,就劳烦你们先查查蔡氏夫妇认识的人中也没有这种人。”
吴岸应声“是,那先生还有别的吩咐没有?”
秦睦将验尸结果卷起“今日,在蔡氏夫妇买汤面的地方贴一张榜,就说案子已了结、判定蔡氏夫妇为杀人凶手,让那些个在那儿吃汤面的各来领五两银子,来者必细细盘问,让蔡氏夫妻同他们二人对面摊主暗中为证,若有人假冒便打出去,今日若是蔡婆子说的白掌柜、刘胜武家二儿子、阳处则那几人没来,明日便让人去捉拿回来细问。”
吴岸听言,细思索便觉秦睦心思深沉,一应便让人去做此事。秦睦念着王向灿便问吴岸“王州牧现在何处?”
吴岸眼珠一转,哼声而出“小吏不知,听闻,州牧昨日从世子府上回来又出去了。”王向灿一向如此,只不过不能与旁人说,现如今秦睦在世子面前得势、说不定他日此人能比王向灿爬得更高。
一路往出走,秦睦听得王向灿又不知何处去,今日又没晨起到衙门点卯便叹气笑道“王州牧原是如此自在心性。”
回到府中,秦睦同陆璋用过午饭便移步书房,陆璋午饭吃得多了些,遂倚在几案上消食“今日还是我第一次进牢房,可真是阴寒。”
“适才,我见吴岸在衙门还挺能服众的。”秦睦在白纸上写了一个字便丢开了去问会心今晨刘双送的画,“什么画一大早就送来?”
会心将画轴展开放到桌面上“说是刘员外听闻您爱红梅便将近日自己画的一幅白雪红梅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