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觉得自己很贱,面对老公爷时总有种身处十八层地狱而迟迟得不到刑罚的不良感觉。很煎熬又很水深火热,好几次会晤都忍不住要问个究竟,可是在看到公爷那双目微颌透出的威严后,立马意识到‘好奇害死猫’的严重后果,遂赶紧放弃。
权贵的心思还是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着调,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沉默着
何况还是一位吃盐比张明远吃的米还多的老权贵,想明白他的心思,比登天还难。
虽然,‘客栈会晤’这事比较磨人,但张明远还是能保持住对大局的清醒认识,尤其是眼前他不得不考虑另一件大事对通倭要犯吴操之的处理。说实话,这事还真不容易处理,而且必须要在上任观海卫百户前完美的处理掉。
张明远不是没考虑过干掉吴操之,但深思熟虑后,总觉得这不是一个稳妥的办法,因为冥冥之中他总觉得上天不吝赏赐的‘大礼包’在某个时刻会展现它的用途,不是现在而是将来。
而倭寇敢劫牢狱这件事又提醒他,吴操之决不能留在慈溪县城,必须立马转移。不是信不过县衙众位革命战友的忠诚博识,而是实在经受不了杜老爷子‘卓越’的敢作敢为性格。
杜老爷子是个不折不扣的能文言文又能武的好人,但又是一个谋略智商不怎么在线的武夫,让他看管通倭大贼,就以他老人家嫉恶如仇的性格,指不定哪天酒酣耳热之时,手起刀落砍了吴操之的狗头,或是被倭寇同伙再劫了牢狱,又或是口无遮拦捅出此事,那才叫影响抗倭大局呢。
张明远不敢将身家性命全压在此地,他总觉得要将吴操之脱离慈溪县城才能安心。作为穿越人士,要谋定而动,尽可能消除一切安全隐患,要不可就真对不起这身领先后世几百年见识的本领了,根本就配穿越。
生活很残酷,总惹麻烦的穿越人士的生活更残酷,像张明远这样的倒霉蛋毫不客气的独占两样,在偏离王图霸业的穿越道路上渐行渐远,老实说,张明远此刻有一种想亲自劫狱并狠狠海扁麻烦之源吴操之的冲动
想不通,理还乱,张明远决定干脆放下。
这就是他很随性的表现,既然麻烦已经找上门来了,暂时还没有好的办法,那就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畏气概去面对,事情不成大不了一走了之,天广地阔,人海茫茫,何愁没有藏身之处?何况还有更容易建功立业的国外呢比如说还处于原始社会的非洲国度,当个酋长也是不错的,虽然人生地不熟的。
烦恼无处不在的时候,身体更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垮了,张明远也须更悲催。
于是,体能训练就成了他每日排解忧愁舒缓心情的最佳方式。
自作裁缝,短衣短衫,穿着停当,缓缓踱步到县城大街,迎着早起百姓惊诧震惊的眼神,在被视为流浪疯子的众目睽睽中,拉开架势,慢慢抬腿,如夸父逐日,奔向遥不可及的光明所在
一直跑到既定地点,大汗淋漓之下,舒舒筋骨做做体操,再打上几路军体拳,然后带着畅汗淋漓回到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做做俯卧撑、仰卧起坐,练练百米
穿越回古代的感觉也不错,每一次的独立特行,最起码在头发长见识短的古代人眼中是那么标新立异,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大色狼,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背后小山坡上传来悦耳的嘲讽声。
不用回头,张明远就知道是谁。
一个女子,另一个万恶麻烦的肇事者。
正做仰卧起坐的张明远头都都懒得抬一下,语气淡淡且带些幽怨“姑娘,一个总被称为大色狼的有为青年,怎会不引起别人的奇怪呢?如果尊爷爷不再治我亵渎之罪的话,我倒不介意再让阁下奇怪一次。”
女子面色微红,有些惊慌“你敢?哼!没想到斯斯文文的一个人也是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