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无妨,去歇息吧”阿伞扶起椅子又看了几眼苏清徽的脸色才放心退下。
待阿伞走后,苏清徽小心翼翼的提起帘角,看向刚刚心急被她一把推在床上的璟溶,有些抱歉“你,你无事吧”璟溶缓缓睁开眼,仿佛还未回神,语气波澜不惊“你说呢”
她立马俯身伸手拂过刚刚推搡的地方“哪,哪不舒服,我看看”看出眼前人的慌乱,璟溶抓过她的手一把拉入怀中,低低道“骗你的,我很好,没有受伤,也没有不适。”
从刚刚他就看出她的谨小慎微,那个久别重逢的拥抱里的担心温柔,她从未开口提一句过去他所经历的那些刀光血影、生死杀戮,一如他也未问过她一句这里的艰辛磨难。
彼此相知,现下安好就够了
苏清徽窝在他身边隔着被子拍拍璟溶像个孩子般宣誓主权“我的”
“恩,你的”苏清徽满足的阖上眼圈紧了手。
看着身边人恬静的睡颜,他突然想就这样也不错,得一方地,度一世安稳。
苏清徽揉揉惺忪的双眼,伸手摸去,一片冰凉,她豁然起身,推开门茫然的看向四周。
“姐姐”念蓉疑惑道,看见苏清徽赤着双脚,惊道“姐姐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念蓉说着忙取了来给她穿上。
“姐姐怎么了”
“殿下大军进京了吗”
“恩,听说打了胜仗,圣上很欣喜呢”
“是吗”苏清徽捂着心口,想起昨晚落在她额上那个冰凉的吻,可她怎么这么害怕呢。
国师府里,璟溶跪在国师门外,像一尊打进地里的石像。门吱呀一声,国师站在檐下看着那个少年,即使跪着,他依旧是那副眉目疏离,清冷自持的姿态,他心叹一声,终究是让人抓住了把柄。
国师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除逆党杀奸臣”
“好一个不卑不亢,你可知自己几次三番违抗圣令,又斩杀的是谁”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国师气得胡子一颤一颤,“刘昭淂,他又为何”璟溶眼一暗“他,该死”。
国师仿佛要背过气一般,拿过柱杖扬起手又重重敲在地上“你说实话,到底为了什么”
一片沉默,国师的声音愈发苍老“你该知道,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你这般一意孤行又不知悔改,迟早要酿成大祸。”说着叹口气“罢了,你若是保不得自己又怎么护得了她人,走这条路终究要付出代价”只是,但愿那个你倾心相护的人,能如你所愿。
璟昇坐在龙椅上,底下大臣吵的火热。
“四殿下几番枉顾圣令,这般不羁,可曾把圣上放在眼中。”
“圣上,殿下领兵平息战乱,大捷回京,可未负您的重托啊。”
“四殿下战功自不可磨灭,可刘大人也是朝中老臣,怎能不请示圣上就私自斩杀。”
“老臣,老臣如何做的这勾结外敌叛国之事。”
“一派胡言,现在两相死无对证,就凭几张纸自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
“行了”璟煜一发声,朝中顿时安静下来,“朕知各位良苦用心,但获捷是事实,抗令亦是事实,两相抵过,交给廷戒司,罚一年俸禄,责令闭门思过,至于刘昭淂,朕心中自有决断,此事不再议,散朝。”
璟昇撑着伞站在廷戒司外,眼一眨不眨的看向那个深幽幽的道口,终于远处一个身影缓缓向前,一步一步踩在血里。
他捏紧伞柄,直到璟溶跨出那道门,他才踏着雨一把扶住,明明满身湿漉接手处却还是一片粘稠,像是流不尽,冲不干般。
璟煜忍住心中的涩意,像和这泼天大雨争论般,倔着声音道“回家”
“你不该来的”
“那你为何又多此一举,他迟早要死的。”璟溶睫毛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