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清徽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思来想去都不对,忽然她的目光定在梳妆台上。
对了,她就说,花了一月功夫做给璟溶的簪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她找遍院里也寻不见。这么一想,不就是那天才丢的吗?
还有,她就说那天起来,怎么浑身都不舒服,她还以为又是自己醉酒干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才闭口不谈,连远黛都不敢问。这么一看,做了坏事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苏清徽翻身起床,再一细想,他做了这么不体面的事,占了便宜还欺负她年少不知事,居然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苏清徽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是桩赔本买卖,若是她能出去,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骗子。
第二天,苏清徽本不打算出门的,但一听见许绾进宫的消息,想着近来发生诸多事,两人许久未见,再有这样的机会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便想碰碰运气见一面她。
苏清徽出了宫门,临到池边,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再一细看,才瞧清楚是许绾。她强压下心中欣喜,刚想上去说两句,就见从棵大树后出来个人影,伸手毫无留情的推搡了许绾一把,若不是以书牢牢抓住她,差几步就跌进那冰水里。
苏清徽心头横火瞬起,甩开采薇的手,哪还有刚刚虚弱的样子,两三步上前,看清是谁之后,毫不迟疑的抬起手。
一声脆响,贺祁儿瞪大双眼,不敢置信“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声音近乎尖厉。
苏清徽甩甩手,无视贺祁儿冲采薇道“手疼”
“那奴婢来。”
话一出口,苏清徽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又转瞬恢复平静。
又是一声响,贺祁儿被打的歪了方向,捂着脸颤声“你,你”
苏清徽侧耳和采薇低语两声,上前一步,漫不经心道“怎么样,舒妃现在清醒了吗?”
“你平白无故这样羞辱我,圣上不会放过你的。”
“圣上当然不会放过我,毕竟,我有的,你可没有。再说,你动手打的可是六王妃,孰轻孰重你掂量了吗?”
贺祁儿颤抖着手指着苏清徽“她冒犯我在先,我动手情有可原,你别以为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目中无人,你别忘了,宫里瞬息万变,以后的路还长着那。”
“冒犯?笑话,你有哪点可成为谈资的。哦,还是舒妃想起自己的伤心往事了,不过,我提醒舒妃一句,祸从口出,妄议诅咒皇子,可是死罪,看来舒妃是不介意多这一条罪状了。”
“主子,主子,您没事吧。”
贺祁儿稳住身子,面色苍白。
苏清徽冷笑一声凑近贺祁儿耳边,轻声道“还有,我提醒你,手脚放干净,有些人有些事不该你碰的,看都别看。”
苏清徽说着退开一步,看一眼贺祁儿变化莫测的脸,温柔道“舒妃姐姐,我会和圣上说说,今晚去看望姐姐的。”
“不必了。”贺祁儿抚着红肿的脸,狠狠看一眼苏清徽,哼笑道“你多福,还是趁着光阴自己多享几天吧。”
贺祁儿走后,许绾才敢出声“酥,敬妃娘娘,你不必为了我大动肝火的。”
苏清徽瞥一眼身旁人,更觉来气。正欲说教许绾两句,耳旁采薇轻声提醒,道“娘娘,太医来了,奴婢带王妃去瞧瞧。”
苏清徽止了话意“去吧。”
片刻后,确认无事,苏清徽才挥挥手让采薇带太医下去,那方太医蒙着黑布摸了半晌,才颤颤巍巍站起身走远。
许绾想伸出牵住苏清徽的手终是垂下,守着那方礼缓声问道“娘娘,今日可安好。”
身边那株树下,稀稀落落撒着几片枯叶,风一卷晃晃悠悠荡在水面上,许绾的裙角亦被风吹得翩然翻起,愈发显得弱质纤纤,苏清徽垂下眼看去,那双素手绞着手里的一方素帕,揉松开又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