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里,国师看一眼跪在床前的璟溶,眉头紧皱。
“现在这时候,你来做什么?”
“淮儿恳求叔父,与次兵符。”
国师目光未转,像是明知故问般“你要魏朔炎那支兵做什么?”
底下未应声,国师压着声音道“你可别告诉叔父,这一次也是为了她。”
“淮儿恳求叔父,与次兵符。”
杯盏被狠狠砸在地上,国师怒声道“看来那几个月的时间和教训,还不够教会你什么叫得失有量,取舍互衡。”
“历经千事,方知得失寸心。”
“好,既然你知,那我今日就让你明白究竟什么是得失。”国师说着站起身拿过戒棍,用尽气力,毫无留情的打下去。
不过片刻,戒棍上就沾满了血迹。可跪在床边那少年依旧满脸倔强,不肯道半声错。
国师眼中闪过一丝悲凉,慢慢停下手中动作,无力的垂下手。戒棍砰一声砸在地上,惊人心起。
璟溶慢慢直起身,擦净嘴边的血迹,抬起头盯着那人,一字一语、分毫不让“淮儿,恳求叔父,与次兵符。”
“若我不肯呢?”
璟溶撑着几撑才起身,嘴角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叔父不是想过那个结果么?”
“你给我住嘴,我花尽心血培养你,为你铺路,不是让你今日在我这里大放厥词。”
“叔父知道,淮儿一向说到做到,有始有终。”
国师看着屋中那个少年,记忆忽的冲上心头,他颤抖着往后退两步跌坐在床上“滚出去,滚出去。”
院外,璟昇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不可开交,终于屋门轻响。
璟昇几步迎上去,焦急道“怎么样,兄长拿到了吗?”他说着语一顿,伸手摸一把那身玄衣“兄长你,叔父他”
“不妨事,她怎么样?”
璟昇道“我叫人死闯进了寿康宫,人已经被太后带走了,一有消息就会有人传出来的。”
“信和那些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我已经叫庭竟按照这笔迹写了一封投去宫里,另一封投给宗大人了,还有这些。”
璟溶收过,断断续续道“还有,江家一案,事发突然,朝中还无动静,宫中妃子却先知,璟昇,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璟昇一愣,沉声道“弟弟明白,这就着人去做”他正说着,身边人忽的身子一歪,吐出口血。璟昇心一惊,伸手稳住璟溶。
“兄长放心,那些事我来处理就好,你保重身体要紧。”
落雪依旧,纷纷扰扰。璟溶支起身体,声音嘶哑“不,还有一件事,我必须亲自去做。”
将军府里,两两相立,魏朔炎看着那道身影,低声道“不知四殿下匆匆而来,所为何事。”
“江府一事,也是令妹之事。”
魏朔炎眼角一跳,傻笑道“四殿下说这话,臣可琢磨不明白了。”
“那这些呢,够明白了吗?”
魏朔炎接过那一摞纸,越看越心惊“这,这不可能,晚,贵妃一介后宫女子,怎么可能卷在朝政里,四殿下又是从哪得到的这些。”
“魏将军是个明白人,从哪得到不重要,事出有据,只其中一条便能招来杀身之祸,这才是关键不是吗?”
魏朔炎沉下脸道“四殿下这趟来,不止是想说这个吧。”
璟溶拿过魏朔炎手里的那几页纸,丢在火炉里。
魏朔炎一惊,瞪大双眼“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东西我可以得到,也可以毁掉,现在是,以后也是。”
窗外风夹着雪丝丝缕缕渗进来,惹得人一身寒意。
“臣,想要殿下一句话。”
“既往不咎,保全整个魏家,至于以后,你有多少本事,我就能给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