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院里,马厩里几匹骏马乖顺地吃着草料。
梦周轻轻掂几下手上的袋钱,冲面前一个五十多岁的布衣男子笑道“多谢老板。”
那男子笑的欢畅,“公子不必客气,若您还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
“那是自然,告辞。”
“好嘞,我送您。”
出了大门,璟溶瞥一眼梦周手里的钱袋,道“若真论价钱,你可是亏了。”
“本就不是我的东西,钱够用就行,多了容易生灾。”
璟溶道“为什么不留着那匹马,兴许还能顺着它寻到些痕迹。”
梦周放好钱袋,道“现在,我若是要到个地方立马就会有人指路,既然如此我还留着那“地图”做什么。”
前面茶馆里时不时传出阵惊呼,梦周碰碰璟溶的胳膊,满脸得意,“走,请你听听我写的话本。”
茶馆里,说书先生卷着长长的音调道“今个啊,我们再来说说月满楼那场火。听说啊,起火之前,那月满楼里就已有先兆。”
底下有人来了兴致,“怎么说?”
说书先生收起折扇,神神秘秘问道“月满楼起火前几天,伶儿姑娘是否生了场大病。”
“那又怎样?众人皆知伶儿姑娘是染了风寒不得出台。”
说书先生道:“误哉误哉,伶儿姑娘这病啊,其实另有缘由。”那说书先生喝口茶接着道“她生这病,其实是因为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底下一片哗然,璟溶侧眼一撇身旁人有跃跃欲起之势,他一把按住梦周的胳膊,低声道“你不老实待着,又想干什么?”
“我着急呀。”
璟溶道“故事不是你写的吗?你都知道还急什么。”
“就是因为他说的不是我写的故事,我才着急啊。”
璟溶宽慰道“不妨听听,万一有你想知道的东西呢?”
梦周瘪瘪嘴,安定坐下。
说书先生郎朗道来“就在前一晚,伶儿姑娘熄灯歇下以后,屋中忽的闪过几道黑影,这伶儿姑娘颤巍着点灯瞧去,屋子一如既往并无异常,她只当是眼花便歇下了,只是这灯一夜未熄。第二天,她起床再瞧那灯时,却发现蜡烛半分没少。自这以后伶儿姑娘心中就有了疙瘩,到第二晚伶儿姑娘刚歇下,屋中就传来一阵吱扭声,她顺着声音看过去,结果发现这声音是从个木箱子里传出来的。”
“然后呢,伶儿姑娘可打开这箱子了。”
“自是打开了,她刚一开箱,就看见一层落花瓣,屋子里瞬间被一股甜香味充斥。她以为是以往那些公子哥们奉承她的小把戏,便没放在心上。谁知她刚一转身,身后就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吊气声。”说书先生放沉声音缓缓道“伶儿姑娘慢慢扭头看去,就见一个浑身,周身皮肤仿若火烧过一般,满面斑红的男人瞪着血红的眼紧紧的贴在她眼前……”
底下传来阵阵吸气声,梦周吃完手里的糕点,拍拍手冲璟溶道“走吧。”璟溶点点头,抬眼看一眼那说书先生,转身之际放下块碎银。
出了茶馆,梦周一路默然不语,直到沿着街道走上那座小桥看着底下流动的溪水,她才低低问道“你说,这故事传到哪了。”
璟溶答非所问道“你今天见到那个人了吗?”
梦周转身靠在桥廊上,侧头看向璟溶。
见梦周只是眼瞧着他不说话,璟溶不慌不忙补充道“那扇灯笼的主人。”
梦周耸耸肩,道“没有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扇灯笼只剩灯骨了。”
梦周沉默一秒,幽幽道;“果然不能让你闲着。”
“是你早上撕灯纸的时候动静太大了。”
“……”
身后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打闹着穿过小桥,在岸两边乱窜。
梦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