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后背上,还不忘掏出手帕帮她擦了擦脚下的泥渍,这番举动落在陈媃眼中也就耐人寻味了,宠柳娇花般的男子风范在这一刻展露无疑。
她觉得眼前这位神情冷漠的白发公子,能为女子做出这番暖心举动,比起那些好色贪婪还死要面子的男人顺眼许多。
接下来的一幕让她震惊得无法言语,只见那对男女才刚抬脚打算走,接过就被一道道纯白至极的剑气如暴雨般击向他们的立足之地,眼前骤然滚滚沙尘,恐怕两人已经葬身在这片绵密至极的剑气下。
她猛然回望那浑身沾血的白袍男子,他这才将剑收回剑鞘中,脸上没有丝毫地不安。
白袍男子冷漠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怪就怪他在这里碰见我吧。”
她捂着嘴巴瘫倒在地,满脸惊骇。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举动吓到了自幼一块长大的师妹,他蹲在她的身边,将那双鲜血淋漓的手按在她脑袋上,轻声解释道:“我知道这样做不对,让师妹你打心眼看不起我,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能在这次武举夺名,至少也要跻身进十甲才行,这才没有辜负师傅对我们的期望,若是我们就这样伤痕累累地回去剑宗,你觉得时候其他师兄妹会怎么看我们,这剑宗继承人的身份定然与我们无缘,所以我必须除掉那些碍事的家伙,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陈媃或许是有点吓傻了,猛然扑到他的怀里哭了起来,也不去理会刚才那愿意出手相救他们的楚瞬召和吕南卿的死活。
白袍男子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眼神愈发狠厉了起来,嘴角拉出锋利的线条。
恩将仇报又如何,这里不是外面的江湖,除了这位从小陪他一块长大的师妹,没人会知道他做了什么。
他的欣喜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耳边就传来一阵轻轻的叹息,让他神色剧烈变化,脸上只剩下了恐惧。
“南卿,看见没有,这样的人在江湖里面多得很,这次长记性了吧。”
只见尘埃散去,楚瞬召和吕南卿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手里甚至连武器都没有,就挡下了白衣男子的全力一剑。
楚瞬召笑笑道:“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做个能一直活着的好人更是难上加难。”
方才还是恩将仇报狠辣出剑的男子,勉强露出一个伪善至极的笑容,亡羊补牢道:“公子……这次是在下不对,不该对公子肆意出剑,我和师妹这就离开春秋之地,绝不会再纠缠公子半分。”
楚瞬召面无表情走了过来,脸上像是覆了一层寒霜般,眼中中骤然出现了滔天般的杀意。
白袍男子自知不妙,就想大喊:“大梦——”
下一刻,他被楚瞬召的手死死扼住,鲜血从他口中直喷而出。
楚瞬召毫不犹豫捏碎了他的喉骨,然后像是脱去一件脏衣服般将他抛到陈媃的脚下。
他仍旧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般,站起身来一边吐着鲜血一边握紧手中的剑,想要跟楚瞬召殊死一搏。
陈媃扑倒师兄的脚下,抱着他的大腿,对吕南卿求饶道:“我们错了……师兄他是一时糊涂才这样做的,你们饶了他这一回吧……我们现在就从你们眼前消失。”
吕南卿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般低下脑袋,不去看这两位让她大失所望的男女一眼。
楚瞬召更多是无动于衷,连拿出武器的想法都没有,笑眯眯道:“来,我就站在这让你砍,看你能砍我多少下?”
这番羞辱至极的话让白袍男子无比愤怒,全然不顾颈脖撕裂带来的疼痛,嘶吼一声就要凌空掠来。
下一刻,他却动弹不得。
鲜血溅到了陈媃的脸上,恰如一行血泪。
他缓缓低头。
看见了一道锐利至极的黑刺冒出自己的胸膛。
非刀非剑,像是刺客才会使用的武器,又像是一把伞的尖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