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上下,但仍身强力壮,面容坚毅,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嘴边一圈短短的灰胡须。他已完全谢顶,黝黑的脑袋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他既不风度翩翩,也谈不上气质非凡,但他走近时,的确让人感觉不一般自信,不怒自威。
说明他是一个习惯发号施令、习惯别人乖乖从命的人。
首席法师伸出双手,热情地紧握白恩的手。
“黑袍白恩,没错,人称现在称呼你为血法师或者血袍白恩。即便在我闭塞的法师塔,也流传着你的故事。”
白恩皱起眉头,他能猜到老人听过什么样的故事,恐怕跟比尔巴利城外自己释放的那个法术脱不了关系。“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当然。我们都有往事,对吗?我对传闻不予置评。”安东尼达斯笑笑,灿烂、纯粹、开朗的微笑。他脸上洋溢着友好,但一丝冷酷游荡在他深凹的绿眼睛里。岩石般冷酷。白恩也冲他笑他明白不可与此人为敌。
“你把我们迷路的小羊羔带回了羊圈。”安东尼达斯看着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的提迈尔寇,紧锁眉头。“他情况怎样?”
“我想他会活下来,大人,”威尔斯道,“不过我们得帮他除去风寒。”
首席法师打个响指,尖厉的回音顿时回荡在楼宇间。“去帮他。”铁匠立刻跑上去抓住提迈尔寇的脚,和威尔斯一起将这位昏迷的学徒经那扇高大的门抬入法师塔。
“好了,白恩法师,我派人去请你,你也如期而至,这是极好的礼节。礼节在这片土地可能过了时,但你要知道,我仍非常看重它。以礼还礼,这是我的信条。又怎么了?”只见年老的看门人上气不接下气急匆匆跑过庭院。“一天两个访客?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