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能跟丢了老法师的火把,否则很可能永远被困在地下。
“下面很干燥,干燥好啊,”安东尼达斯自言自语,声音在过道里回荡,与“塔塔”的脚步声交杂。“对书来说,没有什么比潮湿更糟糕的了。”老法师走的非常稳,但也很快,他突然在一道厚重的门前站定,“武器也是。”他轻轻一推,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白恩靠在石灰粉刷的墙上,双臂交叠胸前,深呼吸。没什么效果,胸里揪得更紧了。
“看哪!这门虽然已经好几年没有打开过了,但铰链动起来仍然像上了黄油一样光滑!这才是会为你服务的好手艺!为何人们不再关心手艺了呢?”不等白恩答话,安东尼达斯已跨过门槛,白恩只能跟上。
老法师手中火把照亮了一间低矮长厅,大厅的墙壁是粗糙的石头砌成的,大厅的尽头被阴影笼罩着。厅内摆放着一排排货架和书架,地上散放了若干盒子和架子所有这些里面都装满武器盔甲。安东尼达斯举着火把慢慢踱过石地,在武器和铸件之间来回穿梭时,刀刃、矛尖、抛光木头和金属在摇曳火光映照下投出幢幢阴影。
“相当多的收藏品,”白恩咕哝着,跟着老法师后面穿过这些混乱的杂物。
“大部分都是一堆老旧的破烂,但有些东西值得找一找。”安东尼达斯从一套镀金的古旧盔甲上取下头盔,皱着眉头看了看。“你对这个有何看法?”
“我不怎么穿盔甲。”白恩拒绝道。
“没错,我也觉得你不是喜欢穿盔甲的那种人。我敢说,穿盔甲骑马是挺好看,可走路绝对是折磨,没准会感到屁股痛。”他把头盔扔回去,若有所思地打量那套盔甲,“你一旦穿上它,怎么小便呢?”
白恩皱皱眉。“呃……”他说道,但安东尼达斯已经往房间里走了,火光随之前移。
“白恩法师,你一定用了不少武器吧。你惯用什么?”
“我真没啥偏好,大部分时间是在用哪个祭刀,也用过鞭子和长剑。”白恩边说边从一支架上探出的锈迹斑斑的长戟下钻过,“不过一个人永远不晓得下次战斗将面对哪种武器。”
“当然,那是当然。”安东尼达斯拿起一支带有凶险钩刺的长矛,朝四周挥动了几下。白恩小心翼翼地后退。“够致命的,还能防止敌人近身,靠这些东西让对方不能靠近你。可惜使长兵器的人需要很多使长兵器的同伴支援。”安东尼达斯把它塞回架上,继续向前。
“这看起来很可怕。”法师握住一把双刃巨斧的粗糙手柄。“见鬼!”他边说边把它举起来,脖子上的血管和青筋都鼓起来了。“够沉的!”他“砰”一声放下斧子,整个架子都在晃。“你可以用它轻易杀人!你可以把他切成两半!如果他站着不动的话。”
“这个比较好。”白恩指出,那是一把朴素耐用的长剑,插在皱巴巴的棕色皮革剑鞘里。
“噢,是的,这个的确好多了。这把剑是卡涅狄斯的作品,他亲手所铸,他自己就是一位伟大的工匠。”安东尼达斯将火把递给白恩,从架上拿起长剑。
“白恩法师,你可曾想过,剑和其他武器不一样吗斧头和钉锤之类的东西已经足够致命了,但挂在腰带上,充其量是沉默的野兽。”他目光在剑柄上游移那是一种普通的冷金属,上面有一些凹槽,能很好地握握刀柄,在火光映照下闪闪发光。“剑不一样……剑是有声音的。”
“呃?”白恩开始认为这个老法师或许因为年纪太大,思维有一些问题。
“装在剑鞘里它的确不怎么言语,但你只需把手按上去,它就会立刻在敌人耳边低语。”他紧握剑柄,“轻声警告。呢喃威胁。你听到没?”
为了配合老法师所说的话,白恩慢慢地点了点头。。“现在,”安东尼达斯喃喃道,“我将它抽出一半。”剑芒一闪,一尺长的剑身轻声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