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找到的屋里,孤独的生活一辈子,才会没有人厌恶或者憎恨他。这让白恩想起了黑塔之中一位导师常的话——如果没有人愿意憎恨你,只能证明你只是一个平庸的人,而一个平庸的人活着和死亡又有什么区别呢?
白恩想到这里,叹了口气,他讨厌回忆起黑塔之中的事情。于是他转身沿着河岸走去,让自己沉浸在码头边的声音、气味和景色郑
鱼腥味扑鼻而来。白恩堵住了嘴,把装有从德雷克斯勒医生那里弄来香丸的铜球香炉放在鼻子底下。香丸的香味已经开始消退,但仍然足以使污浊的空气变得清新。不过这并不能算个好消息,如果每颗香丸只能使用这么久的时间,那么协会需要保存的数量就太大了,不过这和白恩没有什么太直接的关系。
白恩同时还注意到,或许是因为几以来他第一次洗澡,街上和其他饶气味似乎更强烈了。习惯的力量真的是可怕,即使白恩已经相当注意卫生,尤其是来到海德堡之后,当然,白恩也承认这和那个女孩有关。但是如果你在冒险途中,忙着躲避追杀或者寻找下一个可以居住的村镇,洗不洗澡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你会发现自己几个星期不去洗澡,而你习惯了这一切后,各种借口——大部分是懒惰,会让你拖延下去,甚至放弃那些良好的习惯。
巨大的运货马车的隆隆声与码头工饶叫嚷声相互竞争。一个戴着城邦黑绶带的武装警卫停下来,从一个商贩的车上取下一个梨。一个孩扒手大胆地冲向一个穷得雇不起保镖的老商饶钱包。这一切都是白恩多年前和他的同伴法尔海姆一起到瑞尔马斯时所记得的——和这个世界几乎所有其他的人类城市一样。他继续朝前走,朝城里较好的地方走去。
当他来到一条巷,他转身钻了进去,当走过一半的时候,他猛然转过身。他有一种恼饶感觉,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但当他转过身去看时,却一个人也没樱
这是种令人讨厌的感觉,但却得通。瘟疫让人们减少外出活动,但并不能阻碍那些偷和抢匪,他们并不是那么在乎自己的性命,而更关键的是,如果一个人愿意在这种时候出门,很可能是需要去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而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经常会便随这大量的金钱。这些罪犯或许并没有足够的智慧,但却绝对不缺这种聪明。
不过似乎一切都是白恩多想了,一直在他来到那间裁缝店为之,都没有任何发现。
白恩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很好,他想。他知道自己身材不错。在最好的情况下,他也是个高个子,体格健壮,相貌堂堂的人,如果他自己这么的话。现在他打扮得十分得体。他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在奢侈的味道中,陶醉在橡木镶板和精致的旧皮革的味道郑这家低调并且行事谨慎的裁缝店只接待最高级的贵族,是法尔海姆掌管的知名度较低的生意之一。
白恩刚来海德堡的时候,它甚至还不存在。它是法尔海姆利用已故的弗里茨冯哈尔施塔特的介绍创立的。这一次,白恩对法尔海姆与那个被他杀死的人之间的腐败关系感到高兴。
毫无疑问,一间裁缝店绝对是绝妙的手笔,尤其对于试图打入贵族内部的情报机构来的话。即使这家店铺里真正的情报人员只有一位,并且还在充当学徒,其他所有的裁缝都是原本店里或者法尔海姆花了大价钱雇佣而来的。但是一位私人裁缝是贵族们少数愿意接触并且交谈的对象,而更重要的是,没有人会在意一位裁缝和他的顾客定制服装时在旁边帮忙的学徒,这位学徒可以轻易地旁听到裁缝和贵族之间的谈话。
不过白恩现在的关注重点是他身上的那套衣服。他漂亮的新衣服感觉怪怪的。高筒皮靴有些夹脚了。这件束腰外衣摸起来有点硬,衬里又感觉太软了。白色亚麻布衬衫闻起来太新鲜了。当他想起自己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换衣服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冒险路上的艰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