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站院子里了。
她们,知道她们是被送来学做厨的。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师傅是这么个小姑娘,更不知道这小姑娘一见他们就问谁识字,然后就将三十个菜谱给了识字的人。
“姑娘”带头说话行礼的,就是那个识字的。
弯弯的柳叶眉,尖尖的下巴,小巧的瓜子脸,一身的书卷气。
可惜,一条狰狞的疤痕从她的左眉一直延伸到下巴。
标准的修罗脸。
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一个有故事的人。
“你叫什么,几岁,那里人,怎么会卖身”
“奴婢原名叫柳湘,今年十七,老家临海府,因家父生意失败而将奴婢卖出,这是第七次”
商户小姐,难怪会写字还这么懂规矩“第七次?”
没有起伏的声线说着悲惨的人生“奴婢十二岁被卖,先后辗转了六家人”
五年时间被卖了七次,这丫头这命真不好“脸上的巴是怎么来的?”
低垂着眼眼皮连动都没动一下“第一任主家,想要奴婢做通房,奴婢划的”
这性子倒是烈得很,她喜欢“几岁时”
“十四”
“·····”不是五年被卖了六次,而是三年被卖了六次。
没有半点情绪,柳湘好似在说别人的事。
看着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宋灼蓁抬头看了会天。
“人生,不如意十之,你笑着是一天,哭着也是一天,为什么要让人看出你以生无可恋”
好似在自己嘀咕,也好似是在说给她听,原本什么情绪都没有的柳湘眼里闪过了一抹倔强。
今天,是她这些年里话最多的一天。
只因眼前这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不过问了句谁识字就将一叠菜谱给了她。
生在富庶之家又辗转多家,她在明白主人的心思不过,在确定你是绝对忠诚前,你是不会被信任的。
她猜想,这个新主人不过是个草包,却不想,她是这么的睿智。
她,早就生无可恋了,可是,她必须活着。
今天的柳湘有多激动,抱歉,宋灼蓁没有看出来。
就算看出来了,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说说你们吧”
“奴婢,奴婢叫黄草,家,家住香荷镇,今,今年十五”
“奴婢杨春桃,今年十六,原住香荷镇”
“奴才二毛,今年十四,原住香荷镇”
“奴才大毛,今年十八,原住香荷镇”
“咦,还都是香荷镇人?”
叫黄草的姑娘胆子小得很,说话都说不利落,显然,刚被卖没多久,那个叫杨春桃的倒是有点镇定,但也只是有点,她,梳着鬓,是妇人,而二毛跟大毛就显得老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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