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因李家村后山体垮塌阻断了江水形成,想要退却,除非江水将山体冲垮或是有人去挖开,而到如今,洪水到来已经六天了,县丞除了知道来了灾,怕是连灾情出在哪里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人的力量,在被阻断了水路的洪水面前根本就微不足道,若是真有人去疏通,嘿,怕是会死伤更多”
“人,已经无力,等江水得自己将赌塞冲垮,这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而清水县的洪水退却到干掉怕不是一两个月能做到的。这次水灾,虽然整个河间府都波及到,但好在江南那边人员屋舍大都没问题。只是,在没问题也无法将今年的冬作物种下,黑松山边的三个村落就更是,怕是连家都不知道该在哪里从建”
咔嚓一口,嚼完说一句,咔嚓在一口,吃完在说一句,在宋灼蓁将话给说完时,一节莲藕已经被她吃下肚,瞧着眉头紧锁的左佑宁,她将莲藕疙瘩掰来扔进荷塘接着说“河间府有多少人我不知道,清水县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可是大奶奶家里几个会因什么而难过我却清楚,如果,这莲藕能让人接受,如果,这江水能在这几个月后退却,在明年秋收之前,这河间府一定会很平静,若是不能,怕是有你家看的”
你家?
呵,现在可不是他家了,在他家,他已经死了。
可就算他死了,他能看着这么多灾民因无法冬种,或春种,或无法按时交纳税粮,或在缴纳税粮后饿得起义或暴动?
沙城驻守艰难,茫城的军需也越来越大。
现在,他真能坐视不理?
抬头看天,左佑宁只觉得自己前几天的想法可笑得很,不想坐船,却生在船中。
“那什么”左佑宁心里想着却实在说不出口,也觉得这一说就会将两人之间的平静打断。
可他没说出来宋灼蓁却说了。
“昨天晚上,小白,也就是一只白色鹦鹉来说,白家小姐跟他那情郎哥哥已经出了黑松山,我估计,他们应该也想去子归县城”
也就是说,你要走也绕着些,不要在去自寻死路。
脸上的表情僵了十几分钟,左佑宁突然一屁股坐到宋灼蓁身边。
“你早知道那是我未婚妻了”
宋灼蓁看他一眼“孟岩任说的”
“?····”
“你第一次来时帮你医治的那个,他是京城太医院院首家的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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