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墨说到底,还是狠下了心,将自己心里的话讲了出来,可这过分生硬的语气着实又是刺痛了媗儿的心。
她当真耍起了自己的性子,直接举起那酒盏对准了玄墨的黑眸,然后狂妄肆意的笑着。
“早点走?走什么?我偏不走,我就是沦落到这个地步怎么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在周围笑我,全当我不知道?”
媗儿那悲伤的痛哭,像是可以传染每个人一样,从肌肤到脚趾,再到每一个头发丝,都有着那样的痛苦……
她粲然的笑着,一边哭,一边笑,像是疯魔了一般,将手中的酒盏狠狠的在玄墨面前杂碎。
那细碎的酒盏碎片在地面上碎裂成了八片。
媗儿甚是觉得有些不过瘾,上前再将那酒盏捡起,然后将那碎片再度切裂,精细的水系法术可以将柔软的水滴变成刀片来切割。
狠狠的将那碎片,犹如骨头一般,反复的撕裂。
发出了令人毛发悚然的可怕刺耳声音。
玄墨将她控制法术的双手紧紧拉住,才用那黑色的汁液制止了这一切,他原本想要说的那些侃侃而谈的话语,都在这一刻被消化在了肚子里。
他也只能吐出两个字:
“住手。”
他那冷漠的表情里有着一丝丝的怜悯,他像是看到了失败的媗儿,更像是看到了那个可悲的女人。
不,被强制想象成男人,然后强制转变成男儿的女人。
这样的痛苦,与否定感,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受的。
玄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只是说了一句。
“我已经将这件事,告知你父王,他会替你做主的,你早些回去……”
玄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打断了。
他本想是说些什么安慰媗儿的话,可没想到将媗儿的怒火一下子点燃了,媗儿直接上了桌面狠狠的将桌面上的酒坛,砸碎了一个又一个。
她索性直接坐在了满是酒汁的桌面上,然后对着玄墨说道。
“你现在是让我感恩吗?我最崇敬的父亲,知道了我这般模样。你看看,看看这是什么?”
媗儿指着自己的下巴,那原本精巧细腻的肌肤里,竟然长出了细细的胡茬。
没错。
她的法力是强大了不少。
可她的性别。
不。
可她还能算是一个人吗?
一个人便生来拥有这样的性别之分,而她究竟算是男人,还是女人?
媗儿说完这句话,竟然羞愧的直接打了自己一巴掌,那红肿的脸很快便肿了起来。
一旁看着的陆乔,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从没想过这个女人,竟然是一个狠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打。
陆乔本想着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可看得媗儿这般狼狈,那话都到了嘴边,却也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两个大男人只能像是默哀一样,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们说好一个时辰就将这件事情解决的呢?
怎么连夜王大人外加这强大的陆司判,两个人加起来也远远无法处理这件事情。
陆乔现在都想要回去闭门思过了。
自己之前做的计划之类的也完全都没有用上,包括各种谈判的计谋,密密麻麻的写了一个内衬,里面简直像小蚂蚁一样的密集。
这都是陆乔的专属锦囊。
可没想到的是,一个都没有用上,也根本就不需要用上。
“夜王大人,不然我们先回去?”
陆乔凑上前来,小心翼翼的在玄墨耳朵旁边,耳语了这句话。
“嗯。”
玄墨点点头,便打算从媗儿这里告退。
面对这个女人,这两人可真的都是束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