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歌做了一场梦,梦里的她在一间空荡荡的屋内,四面墙上都有一扇古老破旧的木门。
她尚未意识到自己处在梦中,依次尝试着四个门,最终只有一扇能够打开。她毫不犹豫推开,又进到一间空荡屋内,容貌和刚才那间一模一样。
于是乔歌再试,推门、出屋、进屋,一遍又一遍,如此循环往复。后来不知怎的,她发现不需要再试了,直觉告诉她哪扇门能直接打开,于是速度由原先的走动成了现在的跑步,眼前景色时清时糊,她的呼吸声越发加重。
最终,乔歌进了一间房屋,来时的门瞬间消失于墙中。这间屋内只剩面前的一扇。
于是上前想要推开,却发现上了锁,怎样都打不开。
这时,一道奇怪的声音传来,男女混音,声调平淡,透着说不上来的诡秘,又有股阴沉沉的庄重。
“你不配,执掌我。”
可乔歌却对这声音十分耳熟,她张了张嘴,明明没有开合,却有一股轻吟从心底发出,无比颤抖。
“琼……冥?”
——————————————————————————————————
天边泛起鱼肚白,硕大明亮的启明星在天际顽强挣扎。晨光熹微里,乔歌缓缓睁眼。
梦虽醒,可乔歌有种意犹未尽之感,沉浸在梦境余味里不想清醒。
多久没做这样的怪梦了?应该快三年了吧。
三年前,如果不是自己误杀了清平镇的百姓,引来了他们……也许自己一辈子,就要在这种光怪陆离的梦魇里度过了?
若不是他们帮自己买通官衙、安抚被杀者家属,还送给自己大量珍稀的安神药,自己也许就会暴露,被天正派当成魔教弟子大肆追杀,直至狼狈不堪地死去……吧?
说到安神药……要不是这几天为了能让那个痴情种睡个好觉,何至于自己都没得吃,导致噩梦再度缠身呢?
噩梦缠身,加上昨天被揭露那段不堪回忆的“魔女”过往……使得情绪过于激动,夜晚怪病复发。
乔歌微不可察地叹口气。
屋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随后门开,卫征端着热腾腾的米粥信步而入,顺便用脚带上了房门。
他见乔歌醒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粥端到她旁边“自己喝吧。”
乔歌执起小勺,对着勺心的花纹发一小会呆,随后才舀起一勺白糊糊,轻轻吹口气。她的眼神时不时往卫征那里瞥去。
此时卫征摘掉了面具,一手撑在桌上支着下巴,另一手随意地搁在膝盖上。歪着头,合上眼,似乎因疲乏而在闭目养神。瘦削的右脸线条恰好映在乔歌的余光里,他的睫毛比常人略长,微微颤动着,似是宣告主人进入了浅眠。
乔歌又把目光下移,看着他翘着的腿与半握的手。如果不是察觉小拇指在悄悄地动弹,她估计真认为卫征已经睡着了。
罢了罢了,经过昨夜的怪病发作,以及之前的“魔女”之说,他想必发现了自己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要问,便问吧。
“反正我看心情回答。”乔歌小声道,并冲卫征吐了吐舌。
果不其然,等自己把粥喝得精光后,卫征就非常自然地“醒来”,收拾了碗筷便坐在床边,眼神沉沉地盯着自己。
“你想问就问。”乔歌懒懒道。
“你学过魔教武功?”
——————————————————————————————————
当下是中原胜魔教败,鉴于十年战争里魔教对中原造成的恐慌甚大,以至于现在有关魔教的一切都是常人避之不及的。若是被询问这样的话,犹胜一蛰惊雷劈下,反应要么是义正言辞、急切表达自己与魔教划分界限,决不沾染半点“魔教”的东西;要么是遮遮掩掩,生怕被人发现自己与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