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惜吓了一跳,连忙跳下树,四下看了看,找准了个位置跳了下去,半路几次借力,有惊无险落地,跑过去见小小岳坐在那里呆呆愣愣,白皮已经变成了黄一块绿一块,好在安然无事,才松了口气,蹲在它边推了推它,“怎么了?”
“嚯嚯……”小小岳一脸委屈,指了指头顶,又摆了摆手,垂头丧气。
宁君惜知道是被人捷足先登了,不由咧了咧嘴,安慰道,“以后还会有的!”
小小岳依旧沮丧至极,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宁君惜往它边靠了靠,提醒道,“那就回家看看。”
小小岳一愣,顿时弹跳而起,伸手就去捞宁君惜。
宁君惜这次却反应极快,一弯腰便避开了,摆手道,“我便不去了,若是还有,你可以分我点。”
小小岳挠了挠头,倒是没纠结多久,使劲点了点头,火急火燎转跑开了。
宁君惜无奈摇头,倒是不介意小小岳因为一个蜂巢这般大张旗鼓,实际上以往他们时常如此,只是现在就有些犯愁,小小岳还没长大,可他已经十八了啊。
这时瀑布前的清潭跳出一条四斤重的大鱼,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倏忽没了影子。
宁君惜抹了把雨水,轻轻感慨,“时间当真不等人呐!”
他说完,一柄小剑一掠而去,几乎瞬间一掠而回。
“咿呀!”一道白影窜过,将四斤重的鲫鱼叼回岸上,放在宁君惜脚边,了嘴。
“拿回竹楼那边,让婆婆给你烤,我没时间。”宁君惜蹲下戳了戳毛球脑袋,“顺便跟婆婆说一声,我有事,不吃早饭了,不必等我。”
“咿呀!”毛球点了下脑袋,瞬息而去。
宁君惜又抹了把脸,提了提衣摆,往小小岳渡劫的那片山岗方向走去。
……
山岗上,此时依旧是寸草不生的荒凉光景,前几小小岳破土而出的痕迹一打眼便能看见。
宁君惜走上山岗,放眼其上景致,沉吟不语。
脚下泥泞,他缓缓而行,焦土很快将衣摆白鞋染得分不清颜色,后脚步深浅一致,雨水汇入,形成小小水洼。
他终于停住脚步,脚边正好是小小岳破土而出的地方。
“便是这里了。”他心中如是说,闭上眸子。
风吹斜雨绵绵。
山岗上传出古老的吟唱,带了令人遐想的神秘诡谲,似乎自亘古而来,飘渺不定。
“鸿蒙幽幽……天地渺渺……茫茫生一念……一念生彼岸……”
山岗上生出一根青藤。
雨润无声,青藤快速生长,分芽,织成绿色的罗裳,密密麻麻,快速蔓延,渐渐将整座山岗的狼狈尽数掩埋。
古老的吟唱仍在继续。
“一念起花开……一念空凋零……一念再轮回……一念成永恒……”
青藤开出了花朵,红艳艳地遮住了荆刺,似乎忘谷的花海,留给这世间嫣红艳丽的表象,飒飒作响。
古老的吟唱悄然不见,雨落无声中,无数花开艳丽,无数花瓣凋零,花谢花开,循环往复。
宁君惜负手立在花海中,白衣猎猎,眼中倒映着的满目鲜红掩盖了他眼底的绪。
他环顾四周,脑海中在交织复杂繁复的纹路,沉吟半晌,继续轻语,那古老的吟唱便自四面八方继续涌来。
“一念分生死……一念复虚无!”
他迈步下山。
后风吹林动,看不到的地方青藤快速变黑枯萎,成片的花朵快速凋零,卷起红色龙卷,随风翩飞。
等到宁君惜下山,山岗上已一片了无生趣。
宁君惜却顿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怪婆婆正停在山岗下,目光慈善看着下山来的少年人,对山岗上景象视若不见,只对来人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