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色的石桌上,堆叠了各色各样的糕点,摆成极好看的形状,单看外表就很有食欲。
糕点旁,三杯清茶徐徐飘着雪气,青云直上,与狐仙冢中的妖气,老人呼出的烟气相融相合,不分彼此。
李秋白,苏媚,白柔,三个人坐在桌前,李秋白手中举着烟杆漫不经心吞云吐雾,剩余二人则有些心不在焉。
“再晚一些吧。”最后,苏媚抬头道,“他才接受了现在的一切,再给他些时间。”
李秋白依旧在吞吐烟雾,似乎没听到。
白柔咬了咬唇,“可以让他晚一些出去,他的境界,我们可以帮忙压着。”
李秋白瞟了白柔一眼,“他若不愿意呢?”
“跟他好好说,”白柔轻声道,“小惜不是胡搅蛮缠的孩子,他只是不喜欢我们什么事都瞒着他。”
“说什么?”李秋白依旧语气淡淡。
“就说我们还没打点好,让他秋分或者明年再出去。”白柔迟疑了下,声音愈发低柔回答。
“他不会同意的。”李秋白在石凳角上磕了嗑烟杆,“不仅仅是他知道外面给不了这么长时间,还有小齐。”
白柔咬着唇,不说话了。
苏媚忽然拍桌子大骂,“我当初就说,我们谁去都好,为什么非要让那小辈去?”
李秋白皱眉瞟了眼苏媚。
苏媚话语一顿,声音低了低,“他自小便跟我们生分,也就跟那小辈亲近,现在那小辈没了,哪怕他不说,心里也一定怨我们。”
李秋白将视线投去一边,依旧没出声。
白柔揽了苏媚肩膀,微微摇了摇头。
苏媚低头不说话了。
宁君惜招呼着齐思贤一同进狐仙冢,见到李秋白竟然也在,愣了一下,又皱了皱眉,嫌弃道,“老头子,我记得你不怎么抽这种旱烟的,怎么抽的这么厉害。”
“老头子乐意,你管得着吗?”李秋白没好气瞟了宁君惜一眼,磕了嗑烟杆,长长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
“懒得管你。”宁君惜翻了个白眼,奇怪看了眼笑得僵硬别扭的两个姨娘,自己找了
个位置坐下,拿了块糯米糕,咬了一口,“嗯,这是柔姨做的,思贤也吃。”
齐思贤小心翼翼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咧嘴笑笑。
宁君惜将手里那块糕点吃完,又拿了块枣泥糕,抹了下嘴角,“你们都怎么了,笑得怪怪的。”
“老娘出去透透气。”苏媚忽然站起身,深深看了眼宁君惜,火红色狐狸一闪没了影子。
宁君惜眨眨眼,心道媚姨一般可不现真身,今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思贤,过来。”白柔也站起身来,往外走去,伸手招齐思贤过去。
齐思贤看了眼宁君惜。
宁君惜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对虚无洞天的人却是完全放心的,点点头示意去便是。
两人没一会儿,也没了影子。
“快吃,吃完了有事说。”李秋白淡淡道。
“你说就是。”宁君惜将手里的糕点塞进嘴里,随便拿了杯茶喝了一口,“我认真听着。”
李秋白沉默了几个呼吸,狠狠吸了口烟,“你想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在天机盘里吗?”
宁君惜一愣,然后拿了块紫芋糕低头喂毛球,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李秋白淡淡道,“那是跟老夫的一次交易,待在至善墟十年,换一个人的一条命。”
他声音有些低沉,“至于,她现在为什么还没走,是因为那个人随时可能死,她便拿她一生做了赌注。”
宁君惜摸了摸毛球脑袋,“什么赌注?”
“那个人死她死,那个人活着,她便是老夫手里的一把利器。”李秋白声音淡漠回答。
“她是什么人?”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