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年人微笑道,“那还要劳烦船家了,不如我请船家喝一盅?”
船家欣喜道,“先生真是客气了。”
中年人微微一笑,看向远处江水滔滔。
正巧有大鱼跃出水面,激起水花无数,波光粼粼。
“先生,这次您打算走多远啊?”船家跟中年人熟识了,随口问。
中年人收回视线,“可能会去洛京看看。”
船家惊讶道,“那可是天子脚下呢。”
“要走很远的路。”中年人轻声道。
船家看着中年人单薄的身形,有些担忧道,“山高路远的,那您可得悠着点。”
中年人浅笑,“多谢。”
……
哪怕宁君惜对这个伸援手的家伙并不信任,也不可否认,夏津对他很好。
宁君惜伤得很重,用夏津的话说,你小子活着估计是阎罗王打了个瞌睡,忘了收你去了。所以,一开始,宁君惜动一下眼前就一阵发黑,疼得要晕厥过去,很多事都是仰仗的夏津。
夏津这人不会照顾人,还大手大脚,但耐心很好,宁君惜的要求总会满足,而且很迅速,也并不在意宁君惜只能待在一个地方数日,反而似乎很乐意这般安和的生活。
夏津还跟宁君惜说,你也别觉得过意不去,这个跟你没多大关系。我现在好好享受平静,以后好好享受大风大浪,在往后,出去还是不出去,都值了。
宁君惜当时听懂了他的意思,却并不能理解,便没接话。
有金盏子在身边时不时给他两滴汁水喝,宁君惜的伤势好得很快,让夏津都惊讶,曾开玩笑道,小宁啊,要不你把小葫芦给我,咱救命之恩一笔勾销怎么样?
宁君惜当时直言,若是老头子同意,送了也没关系,反正他拿着也没用。
结果那一天,小葫芦一整天都没搭理宁君惜,也不咬自己一小口给宁君惜葫芦汁了,还是小怪叼着它的葫芦柄到宁君惜面前,然后啾啾着让宁君惜咬小葫芦一口,才吓得小葫芦赶紧跟宁君惜和好了。
这几天,宁君惜身上的伤口渐渐都结了痂,在夏津出去找食物时,便会四处走动走动,适当舒展一下筋骨。
知道是他们二人运气好,还是其他,这几天,并没有杀手来找他们的晦气,都让宁君惜怀疑他在的地方到底是不是黑暗峡谷了。
这时,林间传出轻微的沙沙声。
宁君惜神色瞬间警惕下来。
“小子,是我。”一道黑影从树丛间倏忽闪出,将两件黑色衣服丢在地上,“换上。”
“哈?”宁君惜愣住。
夏津从脖子上缠下来两条五尺余长的无头花环蛇,丢在地上,“你想穿那一身布条?那也行。”
宁君惜拿起一件,打量了两眼,面色古怪,“死人身上扒的?”
“嫌弃啊?这件已经很干净了,要不你就光着。”夏津熟练剥蛇皮,没好气道。
宁君惜的确很嫌弃,可夏津都这般说了,他也不能说什么,将衣服凑在鼻子前嗅了嗅,一股汗馊味,也只能无奈穿上。
等他穿完,夏津已经剥掉了蛇皮,拿着匕首削下一片蛇肉吃了起来。
“夏津!”宁君惜凑到他身边,咽口水道,“不能烤一烤吗?”
这几天,得益于夏津,宁君惜并未像李秋白吓唬宁君惜的那般择人而噬,可也算是茹毛饮血了。
虽然生蛇肉味道微甜,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难以下咽,宁君惜还是觉得恶心,不想吃。
夏津瞥了眼他,又削了一片蛇肉进嘴里,“小子,你还以为你是富家公子哥啊,谁给你那么多时间烤熟了,会死人的。”
宁君惜低下头,小声道,“可是,你不想吃熟的吗?”
夏津嗤笑了一声,“小子,快点吃,吃完了带你去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