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拂尘望着眼前那条通向上方的山路,认真道“只要你能走上去,便是掌门的亲传弟子。”
成为剑阁掌门的亲传弟子,这是所有志在剑道登顶的剑修梦寐以求的梦想,他相信无论是谁,哪怕是陆沉,也是无法拒绝的机会。
陆沉沉默了半,抬头问道“山上能晒到太阳吗?环境怎么样?人多不多?会不会闹?”
拂尘愣住了,他知道对方会问许多东西,但没想到尽是些无伤大雅的问题,下意识回道“可以晒到太阳,山上如今只有一人,不多,也不闹。”
“这样啊。”
陆沉哦了一声,语气还有些勉强。
“嗯好吧那我试试。”
七日内登顶,便是拂尘给出的限制。
拂尘身为东阁大长老,日理万机,自然不能再次耗费太多时间。
离去前,他还特意建议少年可以先休息一会,因为剑冢之行以及剑灵血继都是极为耗费心神与体力的事情。
本来是很好的建议,但是他没有想到,陆沉将这“一会”硬生生给耗成了六。
山脚旁不远处有一个奇怪的木屋,真的很,里面空无一物,不知有何用处,但索性能遮风挡雨,陆沉看见后便住了进去。
第二日,拂尘看到陆沉盘膝坐在木屋里的场景,神色古怪,欲言又止,但最终也没有些什么。
第三日,拂尘没有来。
第四日,拂尘来了,还是一样的场景,于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第五日,拂尘终于开口。
“你在干什么?”
“调养身体。”
“山上并无实际剑气与强大压制,掌门收徒重视心性,考验皆与这方面有关。”
“没想到是这样。”
“对。”
“既然如此,就再休息一。”
“”
第六日,陆沉果然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一步未出。
拂尘看见这一幕只觉得有趣,没有再什么。
终于到了第七日清晨。
少年在木屋内睁开了眼睛,并且深深吐出了一口浊气,脸色放松了几分。
在旁人看来整整六日的闭目养神,自然不只是调养身体那么简单。
事实上他伤的很重,跟无距巅峰剑修的一场厮杀,那些外伤自然严重,但更重要的是那些透过肌肉传递到内脏里的剑气。
如此凶狠磅礴的剑气,在他的五脏六腑间翻江倒海,若是寻常人在第一时间便会痛苦到晕厥过去。
但是陆沉没有。
他不仅仅压抑住了那股剑气,还进行了剑灵传承,然后下山,与陈一对峙,跟梦意潇道别,从头到尾甚至连一丝异样都没有表现出来。
强烈的压制带来的便是伤势的更大反弹。
而这需要何等的心性与忍耐力才能承受?不能强悍,甚至已经可以用可怕来形容。
若是拂尘知道了这些事情,自然能明白少年的自信从何而来。
因为所谓的心性考验,对他实在是不值一提。
陆沉离开了孤零零矗立在大路旁的木屋,回头望去,还是有些不满。
这个屋子实在太了一点,连张床都没有,空气间有些异味,甚至周围还能经常性听到狗叫,白黑夜都在叫唤,陆沉也不知道它在叫唤着什么。
不过索性他并不是一个太讲究的人,只是想着日后有机会要亲自来修一修。
“就算再怎么简单,可这哪是人住的房子?”陆沉了一句,然后潇洒转身登山。
不到一会,周围草丛微微摇晃,一条黄色的土狗从中钻了出来。
它无比幽怨的望了那道黑衫背影一眼。
然后钻进了木屋。
今阳光很好。
山路很平坦,空气间还弥漫着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