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脸。侄女竟不知,这世上还有踩到人家脸上、反倒指责人家没有气度的道理么?”怀亲王妃不以为然“若不是你不依不饶,又岂会惹出后头的事来?”
百花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直直迎上她的目光“侄女若是不依不饶,早就把这事闹到外院去了,何必拦着不让通报将军?”怀亲王妃倒不知这一节,再打量周围诸人的神情便知此言不虚,又听得百花道“汪洋将军府请了太医,便是告诉这满兴州城,茶花宴闹出事来了;届时不单汪洋夫人,今日赴宴的女眷都摘不干净。”
方才还作壁上观的夫人们都变了脸色,生怕方才惹出闲话什么来。怀亲王妃本就是七曲的玲珑心肠,三言两语便猜了个大概,点头道“你能想通是最好。这事你打算如何处置?”百花原本无心处置谁,后来受了这一通气,正好借刘娘子杀鸡儆猴了“刘娘子推了我,明日来安亲王府领罚罢。”
刺史夫人母女如蒙大赦,忙叩头谢了恩。小汪洋氏得了这个台阶下,忙请百花去花厅让大夫瞧瞧伤口——那碎镯子割的伤口汩汩地流着血,染得她左手腥红一片。
百花给楚清使了个眼色便由珊瑚搀着往花厅去了;众人面面相觑,只是心底余威仍在,到底无人敢议论一句。
大夫在花厅等了许久才见几人拥着公主过来,忙迎过来细细地查探伤势,待到清洗包扎好伤口才道“从高处摔下来时,亏得那玉镯受了力,不然碎的就是公主的腕骨了。”
百花仍有些心悸,问道“写字、拉弓都无妨吗?”大夫拱手道“左手没伤着骨头,至多疼上一两日便无妨了;右掌心被利器划破了,这几日当心不要沾水,等伤口结痂愈合便无大碍了。”
小汪洋氏早在心底念了几千遍阿弥陀佛,听得这话如蒙大赦;大夫一走,她忙拉了百花告罪“本是图个热闹,不成闹了这样一出。幸得公主无伤大碍,不然臣妇万死难辞其咎了。”百花方才发了好一通闷气,此时正是心情大好,笑道“夫人言重了。只是这一闹难免扰了宴会气氛,白白可惜了那几株山茶。”
小汪洋氏一听此话,想她果真是个爱花之人,心中生出几分亲切,忙笑道“这几盆哪成什么景。入了秋我多移两株,来年开成花团锦簇才好看呢,那时再请了公主来赏花品茶。”
待到傍晚出了将军府来,楚清才低声道“台阶上下干干净净,哪有什么石子。”百花蹙眉道“碎掉的镯子呢?”楚清摇了摇头“心思缜密、动作干净利落,是个有心人;我方才只去看那几个神色慌张的,竟全然想错了。”
将军府外早有车辇等着,人多口杂,两人也就不再议论此事。今儿上元,楚清还得回府防着家中庶母庶妹闹出事来,便约了明日去府上探望她;两人就此拜别,各自回府了。
车辇悠悠地向前去,百花轻轻抚着自己发红的左腕微微出神。车厢里铺了柔软的锦垫,她身上又是沉重疲惫又是隐隐发疼,加之马车轻轻晃着,竟让她晃得睡着了。
车辇放缓了速度、绕过上元节的闹市,稳稳地停在安亲王府门前。
珊瑚才扶了百花下来,便有少女款款而来,福礼笑道“百花公主,我家娘子有请。”那少女眉眼细长、双唇微丰、鼻翼一点美人痣;珊瑚瞧她眼生,又看一旁停着的马车无甚装饰、更无徽记,扶着百花的手微微紧了些。
百花轻轻拍她、稍作安抚,抬脚向那素简的马车走去。走到马车跟前,那少女上前掀了帘子,珊瑚虽是犹犹豫豫,仍扶了百花上去。
车厢内坐着一人,也是一样的细眉长目、丰润红唇,不是贺三娘又是何人。百花心领神会,垂眸笑道“多谢贺兰姐姐相救。”贺三娘长眉一挑,也笑“不过两面之缘,公主竟也去查我的底细,未免太谨慎了些。”
百花坦然道“看姐姐非池中之物,试姐姐一试罢了。”
除夕宫宴之后,陛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