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风光呢。河湟之地啊,到此为止了。”
张元听他一番妄语,笑道“河湟乃是肘腋之地,若要进取大宋,还得后方安定啊。”
黎廷摆了摆手,低声道“谁爱去谁去。我堂堂忠勇侯,足以独当一面,凭什么要在小汪洋手下做事。”
身旁的小厮听得这一句,心虚地抬头望了一眼四周,好在此时已过三更,四下杳无人声。
张元向来都觉得汪洋氏一族乃赳赳武夫,徒有匹夫之勇,此时听了仁多黎廷这话,虽是得意、却不接话,心思一转、笑道“侯爷远在西凉府,大概不知道、宥州已被百花公主捷足先登了。”
“我不仅知道,还知道阿皎她不喜欢宥州。”黎廷得意道。
原来她的小字是皎,倒是合用得很。
张元心头蓦然漾起一片涟漪,笑问“公主哪会不喜欢宥州?”
“你别不信。阿皎还和我赌了三瓮陈酿的白葡萄酒,若我能说服陛下,将我调往宥州、换了她回来,阿皎不仅认罚,还得做一道佛跳墙来谢我。”黎廷乐道,“张兄你是宋人,可曾吃过佛跳墙?‘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跳禅墙来’,啧,当真这般好吃?”
张元笑道“佛跳墙是南边的吃法,我长在随州,也不曾吃过。”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忠勇侯府,黎廷抬头瞧见敕造的匾额,起身站稳了,笑道“今日多谢张兄款待,等我得了阿皎的葡萄酒和佛跳墙,再请张兄一醉方休。”
两人就此告了别,张府的车一直赶了车跟着,张元这才乘了车辇回府里去。
张府的正厅仍亮着灯,张元虽多喝了几盅,神思却还算清明,远远瞧见是吴昊等在那。
吴昊从亥初便在张府里等着,先是坐在书房里,后头实在耐不住了、又换到正厅来候着;到了后半夜终于听得门上响动,忙起身来迎。
张元心底正有盘算,招手唤他往书房里去。
“借调忠勇侯往宥州?”吴昊刚坐下,便听得这没头没脑地一句,难免疑惑至极。
张元饮了一口茶,将今日和忠勇侯喝酒的事说了一遍,道“我原本只想探探他对安亲王府的态度,不成想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吴昊低头沉思着,不置可否。
张元又道“若是能帮了这个忙,不仅得了忠勇侯府的人情,更能将宥州的人事一并解决了。”
吴昊摇头道“忠勇侯和公主青梅竹马的,怎么能被一份人情给比下去了?”
“忠勇侯若是有意同安亲王府结秦晋之好,两年前便该有所动作了;能拖到这个时候,忠勇侯即便有意,也抵不过想去宥州建功立业的热血。此事若成,便可做东风了。”张元端了茶盏,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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