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衷一听便急了眼,拍案道“那还等什么,先把他们抓起来再说!”
狄青按下他道“眼下还不知这人是什么打算,抓了也没用,再说了,能在汴梁做这么大的生意,背后怎么会没有靠山。”
“正是这话。”展昭点头道。
“我没想明白。”李宜沉吟道,“他们囤积铜钱,不就是等着金银下行、闹出挤兑的时候大赚一比吗?他们再不放出风声来,大伙都去买金银珠宝了,哪还有银子让他们赚?”
“只要没有大量的铜钱涌入,这挤兑的风潮就不会过去。”展昭颇有耐心,“眼下就看是铸私钱的先动手,还是这始作俑者先按捺不住。”
张衷拧紧了眉头,干巴巴笑了一声“那现在,咱们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呗?”
“再等等,他们不急,我们更不用急。”
李宜犹豫了半晌,终于开口道“展大人若是得空,能否帮忙过问过问秦凤路军饷的事?”
杨景和近日已为此时跑了几趟兵部,整日愁眉不展,叫人看了也跟着心急。
“我早已呈报过了,只是不知怎的毫无回音。”展昭这才想起这事来,同他道,“如今秦凤路的军饷是不是私铜还没有证据,贸然过问、兵部定是不会搭理的。”
李宜道“展大人不是说过那铜锭疑点颇多吗?以此为由请求查处可行得通?”
展昭摇了摇头,面上是不乐观的神情,半晌又道“若是能有证据,也许可以请大理寺出面彻查此事。”
“证据?”李宜疑惑道,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狄青思索半晌道“等私钱这阵风波过了,我们再去一趟秦凤路,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张衷听得晕头巴脑,索性等他们议定了才问道“所以咱们现在做什么?”
三人异口同声道“等。”
话音未落,却见外头进来一人。
“哟,喝酒呢。”转而对着狄青笑道,“狄大哥,外头有人找,我帮你带进来了。”
四人闻声转头,见一小厮忙忙慌慌上前来道“展大人也在!两位大人,小人是清晖桥魏娘子府上的”
狄青闻言心里一惊,骤然起身来,听得他道“方才一伙黑衣人夺了车、劫了我家娘子去,小人追不上,这才来求大人帮忙。”
“魏娘子被劫了?”张衷闻言也紧张起来,“还有别的人在车上吗?”
“不是魏娘子,是贺娘子。”
展昭心里重重一沉,想起方才还同她站着说话,不由得心生愧疚,上前来问道“在哪里被劫的?”
“刚出了西水门、往北行了几里,那伙人劫了车就拐进巷子里去,不见人影了。”
“你家娘子可知道此事?”
“小人搭了个便车就来兵马处衙门了,”陈聪忧心忡忡道,“魏娘子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还请狄钤辖和展大人帮忙。”
狄青转头吩咐张衷道“你去清晖桥同魏娘子说一声,我们先去西水门外看看。”
李宜道“要不让衙门里得闲的弟兄们都一道去,人多找起来也快些。”
“不可。”展昭沉声否决道,“贺娘子云英未嫁,切莫让这事毁了名声。”
话已至此,几人商议定了便分头去了。
出得西水门来一片皆是民宅,此时已入了夜,四周人迹罕至,只有大户人家门上的宫灯照着巷陌。
远处梁门以西,勾栏瓦子的嘈杂声隐隐传来,衬得这四周更多了几分骇人的宁静。
几人到了一处灯光晦暗处,陈聪道“方才就是在这,他们把小人推下车来,劫了贺娘子去。”
“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他们都穿着夜行衣,什么都看不出来,就是劲大得很。”
展昭琢磨着就算有什么线索,陈聪方才在情急之下也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