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莳放好合同,将头发吹干。
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显示八点十三分。
云开还没回来?
她有点不放心,打算下楼去看看,一起身,右脚蓦地一疼,幸好扶助梳妆台才没摔倒。
痛感只持续了两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云莳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因为楼下传来一阵响动。
很细微,没有关门卧室的云莳听见了。
一下楼便看见云开在放医药箱的柜子处翻找。
“你受伤了?”
云开心脏漏跳一拍,“吃晚饭了?”
“吃了,受伤了?”云莳三步做两步走过去,显然不愿意转换话题。
云开别过头,想来这事也瞒不过,索性承认,“今天手痒,去滑冰馆滑冰,不小心摔了跤,脸上擦了点小伤。”
他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变得轻松,扯出一抹苍白的笑。
“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你放心,早点回去睡吧,明天还有课。”
云开右脸和下颚擦伤了些皮,沁出的血已经凝结了,看着怪可怕。
“你先去沙发坐着,”云莳的声音有些冷,但很敬爱。
她迅速翻出消毒棉签和双氧水等,细心给云开清洗伤口,“以后小心点。”
她说不出温柔体贴的话,但动作是真的轻。
轻车熟路给云开一种极其专业的错觉。
云开知道她在关心自己,嘴里吐着没事没事,难得乐呵呵地笑。
近日积压在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
闲世阁。
谢延站在院子里,暗夜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徒增几分寂寥。
他徘徊走动,俊美如神祗的脸有些躁,浑身散发着一股名门贵胄的贵气。
半晌,识别门外滴的一声被打开,他眼神一亮,但身子却佯做往主楼走。
“延哥!”云莳从身后尾随而上,身子一跃便跳在他背上,藕臂搂着他的脖子,“你在这里等我?”
“我只是出来看花,”谢延故意绷着腮帮子,浅淡的月光勾勒出那流畅的五官线条,但大掌还是护着背后的女生。
免得她摔倒。
又没开灯,黑灯瞎火的看得到什么花?
云莳趴在他温厚挺括的背上,在他耳边低声解释为什么会晚回家,“延哥,别生气哈。”
温香软玉在背,她笑如黄鹂般清脆悦耳。
他哪里舍得跟她置气?
逗她玩呢。
谢延没啃声,直到将她背回卧室,健硕的身子将她压在床上,声线低沉且醇厚,“怎么补偿我?”
“主人?主人请醒醒!”
“我是清酒——”
谢延睁开狭眸,清酒的脸(显示屏)都快要怼在睫毛上,如当头一棒!
脚比脑子转得快,一脚便踹过去。
清酒跌在地上,幸好下落点是毛茸茸的地毯,它没有碎屏。
“谁让你上我床?”大清早的,楞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谢延也被吓到了,难得这般严肃。
清酒委屈地对手指,“我来喊你起床,你一下子就抱着我,还叨唠着什么宝宝亲一下……主人,你做了什么梦?”
谢延脸色一僵,“闭嘴,出去!”
清酒前些天被改良了一下,这会收到命令,麻溜地跑了出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拢紧身上盖着的空调被,谢延望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简直不敢回忆刚才做了个什么梦。
云莳跑进他梦里不说。
那性格跟现实差的不是一丁点。
市九中,课间操后。
现在秋意正浓,温度低了不少,云莳今天多穿了一件外套。
她双手插在兜里,又酷又散漫地走在校道上,白皙的皮肤加持,一路上吸引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