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心想这女的还跟自己杠上了,冷笑:“八千万镑。”
第二次震动的频率更高更急,云天不耐烦地摁掉手机,用木棍在地上敲了三下。
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惜卫清欢对气候不太敏感,骆璇递给她一张价格牌,她举起来:“一亿。”
“一亿英镑,我还能听到更高的出价吗?”
两位富豪的竞价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在场其他宾客纷纷退避三舍,把战场让给这两个人,他们或感叹炎夏人人傻钱多,或好奇商品会花落谁家,都在不约而同期待着一个更高的天文数字。
杀手头子的两撇胡子都被汗水濡湿:“他一个人能行吗?还是不知死活…”
一个尚在发育期的小男孩哑着嗓子惊叫:“老肖快看!”
云天已不打算拖延下去,他抬手将价格牌一扫,抓住盲棍,狠狠向下一掂。
“杀!”
主持人还沉浸在提高佣金的美梦里,谁知下一秒就有怪人从天而降,他在空中的时候分明是个侏儒,一落地就舒展开手脚,像个突然被人打开的礼物盒。
礼物是一把尖刀,主持人终于梦醒,怪叫一声,落荒而逃。
他滚到幕布后,颤颤巍巍地摸出对讲机:“是我,快!快派安保过来!局面控制不住了!”
主持人躲在墙角,回忆那个侏儒皱缩的面容,出了满身冷汗,他一边观察台下的情况,一边解开领带丢在手边:“该死,我不该来的,他们全是盗墓贼,我一早就知道…”
对讲机里迟迟没有传来回应,只有电流的嘶嘶声,他把这台没用的机器一扔,仗着自己对地形熟悉,钻进厚重的幕布深处。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几根长发擦过他裸露的脖子,男孩的眉眼还稚拙,然而刀法奇绝,手起刀落之间,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血溅三尺,男孩在血雾中的面孔麻木不仁,脖子上挂着一颗红宝石,光芒冷冽。
他钻出幕布,望着四散奔逃的人群,将长发拢起,义无反顾冲进刀剑阵中。
血腥味冲天而起,骆璇惊起回头,身后已是一片尸海。
卫清欢一把将骆璇推到玻璃柜后:“快!”
她拿走木匣,塞到手包里:“我知道去后台怎么走,愣着干什么?跟我来!”
骆璇捂着腹部,向她摇头:“我走不动,不行了…”
这些人全部装备冷兵器,一枪不开,高效地收割人命,宾客一个接一个倒下,刚才那个东南域面孔也中了刀,喉咙被割开,还有几分意识,用干枯的眼睛看着卫清欢。
卫清欢深知回天乏术,没有理会,她拉起骆璇,拨开幕布:“不走也得走!你想一尸两命吗?”
骆璇贴在玻璃柜上,脸色被灯光照射得更加惨白,她脱掉高跟鞋,在卫清欢的帮助下才慢慢站起来,汗水濡湿了裙子,布料贴在她身上,勾勒出腹部隆起的曲线。
“拿好,走吧。”
卫清欢往骆璇手里塞了一把消音手枪,两个女人一前一后钻进幕布。
密道里闷热不堪,骆璇皱着眉头,又想抱怨:“这后面怎么…”
那个“热”字还没出口,一股新鲜空气倒灌了进来,深红色的幕布像一张网,在半空放肆地张开,涂山从天而降,足尖在玻璃柜上一点,长发乱舞,步法诡谲。咚咚
骆璇慌乱之中连开数枪,涂山难以抵挡,大叫:“老肖!”
老肖掷出一把长刀,涂山接住,挥刀格开子弹,又往骆璇的面门削去,卫清欢拉着骆璇往后退了一步,刀气只堪堪扫到她精心保养的头发。
涂山懊恼地叫出声,只好折身后退,在几米开外的空地上停下,他双手拖着长刀,口衔匕首,刀光似雪,人也似雪。
“你知道吗?你的刀很快,只剩一点光感,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