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盐水花生。”
孙强,“五香煮花生。”
霍东篱,“带壳的还是剥壳的?”
姜鹤,“剥壳的。”
孙强,“带壳的。”
霍东篱点头,“那就一半剥壳。现在就剥,剥好我就煮。”
孙强先姜鹤一步拽住装花生的蛇皮袋,“大师,你忙你的,花生我剥。”
姜鹤抢过来,“搬你的家当吧,我来。”
“对,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孙强说着,赶紧往外跑。
“我去帮他一把。”霍东篱擦了擦手,出去帮忙。
姜鹤没管他们,花生带到当院石桌上,坐下来剥花生米。
葛老汉来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剥出二三斤的花生米了。“大爷,地收完了?”
“早着呢,高粱才拉进院子,玉米还没动,还得忙活十天半个月的。中秋和十月一假期碰一起了,学生放假五天。大伙儿让我帮忙问问,这五天你还送牛奶吗?”
“大爷,是大家想让我送吗?”
“可不!都想让你送,就是不知道你这边怎么安排的。我们听包成说了,你卖给大酒店五块钱一斤。大伙儿听了,不好意思再占你便宜,决定继续买,按五块钱买。”
“没人嫌贵啊?”她问完笑了。村民还不知道她中间提价过一次,卖给乘风是十四一斤。要是知道了,大概没人再舍得买了吧。
“哼,嫌贵的不要买。”
“行,十月一假期我也送,还送到村民商店。”
“好,好,这就告诉他们。”葛老汉准备挂电话,旁边葛大娘提醒,“中秋,中秋的事还没说。”
姜鹤没听清,“大娘说什么?”
葛老汉,“听大伙说,几个村子不少人讨论中秋上山拜山神。去的人很多,除了拜山神的,还有上山玩儿的。没别的事了,挂了啊,着急给高粱秸秆打捆。”
姜鹤,“大爷,你忙吧!”
孙强的被褥、行李箱、生活用品搬进屋,整理停当准备把帆布帐篷拆掉。
“不用拆,就那么放着吧!”姜鹤说着,站起来,走到小院门口站定,像在等什么人一样。
霍东篱低声对孙强说了两句话。孙强二话不说,迅速收拾好石桌,避到屋里没再出来。
坤壹一个人来的,穿着道袍,斜背桃木剑,手上拎着一个灰布大袋子,走路时候脚有点跛。他停在离姜鹤十步远的位置,被一股无形的悲凉气缠绕,“现金换回手机,还算数吗?”
“算数。”
他弯腰,把布袋子放地上,打开布袋口子,露出里面成沓的钞票,“都给你。”
姜鹤取出他的手机,抛了过来。
他接住,抖着手解锁手机,很快点开一张道士打扮的两个小青年的合影,声音破碎地对着照片低喃,“儿子,安息吧!爸给你报仇了。徒弟,在下边和师兄好好的,师傅给你们报仇了……”
他没有哭,神情却比哭还让人难受。他对着照片低声絮叨一会儿,抬头时,整个人木木的,“我能进去拜山神吗?”
姜鹤面无表情地让出门口位置。
坤壹跛着脚一步一步走进山神庙,走进山神殿,拿出自带的三炷香,点燃,插到香炉里,跪在山神石像前,虔诚地磕头。
姜鹤无喜无悲地盘腿坐在地上,从布袋子里一沓一沓拿钱。拿够五十万,她抬头望着天空出神。鼻端是萦绕不去的香火味,耳边是中年道士的祈愿与自责声。
一个小时后,姜鹤走进山神殿,看着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道士说,“时候不早了,你该出发了。”
坤壹慢吞吞地起来,站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这一切都是报应,是不是?我作的孽,报应在我儿子、徒弟身上。”
“我说话算话,拿了五十万,剩下的记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