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起码,抗战时期的时候还踊跃支持过敌后战场,怎么能和反革命分子沾上边。
“曹安堂,故意放跑反革命分子视同从犯,故意隐瞒不报,罪加一等。你和徐家茂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他放走?”
“我,我没,不对,徐老财怎么可能是反革命分子啊。”
“曹安堂你还嘴硬,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徐家茂曾在红色苏维埃时期、抗战最艰难时期,以及即将迎来全中国解放的时期,多次支持过反革命部队。这些事情你知不知情?”
曹安堂知道吗?
他应该知道的。
一年前的那个雨夜,徐老财站在自家大院后门前,守着全村人面说过一番话。
可那就算是反革命了?
“曹安堂,你犹豫什么?我在问你,地主阶级徐家茂的所作所为,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知道。”
“好,那我再问你,徐家茂手下有个叫雷震的人,曾经伤害过我们的革命同志,并且对祝口村以及整个曹县的革命建设工作,做出了破坏性行为,这些你又知道不知道?”
这是在说徐老财手底下的那个雷公。
自从去年他们一起离开祝口村之后,徐老财就不见了踪影,但雷公却隔三差五会出现在县里或村子里。
那人仗着自己学过武,跑来县政府说什么要喊冤,要回属于他们的土地。
县里的革命教育同志对他展开教育,结果反被雷公打伤了。
后来曹安堂亲自带着民兵队要去抓雷公,谁知那家伙跑的飞快,从那以后再也没出现过。
这些事,曹安堂自然是知道的。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再土改工作期间,将徐家茂和雷震等一众现行反革命分子放走?是不是你在给他们保护,你又受到了谁的指使,是否正在密谋反革命行动?”
“我没有!”
曹安堂腾的下站起身。
侦查员这一连串的审讯问话,层层深入,看似没什么问题,可曹安堂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最重要的是,他怎么可能成为反革命分子的帮凶呢。
“曹安堂,你不用狡辩。知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把你喊到这里来?就是因为有群众举报你和徐家茂、雷震那样的反革命地主恶霸有利益往来,而且你还欺侮无辜女同志,在祝口村作威作福,横行霸道。事实已经很明确了,赶紧交代清楚你的问题!”
曹安堂进门之前,只以为侦查员叫他来,是想了解村镇上的镇反工作情况。
后来随着谈话深入,他又难免开始猜想问题出在梁怡或者徐老财的身上,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侦查员眼中,真正存在问题的竟然是他本人。
……
秋日里的风有些急,吹得县政府墙外的喇叭花摇摇晃晃,煽动着五彩斑斓翅膀的小蝴蝶,死死抓着藤蔓不让自己被风吹走,却挡不住一只黑黝黝的小手伸过来,一把抓住蝴蝶翅膀。
“抓住啦,抓住啦。”
黑蛋欢呼着,一只手拉过来腰间的小书包,从中取出个打点滴用的透明玻璃瓶,小心翼翼把蝴蝶塞进去。
不大的瓶子,少说也装了七八只漂亮蝴蝶,照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炫目。
“二愣子,你说妮子会不会喜欢这些。”
黑蛋扭头看向一起光腚长大的玩伴。
二愣子撅了噘嘴“曹定中,你再这样,安堂叔又要说你了。我们来县城是上学好好学习的,伟大领袖都说我们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怎么能不珍惜安堂叔好不容易给我们申请来的上学机会。还有,我叫曹定邦,别叫我二愣子了。”
“唉,二愣子你变了,以前你有点傻,可还没这么讨厌。”
黑蛋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好像小大人似的,脑袋晃动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