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斌的办公室内,程晓攸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浅笑吟吟的看着对面的焦自华。
“喝茶,都这么熟悉了,还用我特意招呼?”程晓攸指了指茶几上的杯子,“我没给你沏咖啡,你也回国这么多年了,有些生活上的小毛病还是要改一改的。之前我不强求你,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像如今这般亲近。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对你的生活指手画脚了。不知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焦自华端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没有去看对方的眼神,“这么说我还是沾了乔治的光?虽然我很欢喜你进入我的生活,也愿意为此尝试改变,但你现在对我似乎疏远了很多,距离也更远了。说实话,我都有些嫉妒乔治了,我承认他的优秀,我只是不明白……”
“你不用想太多,过度的坦白对彼此无益。”程晓攸收敛笑容,打断焦自华,“你的心意我明白,不必介意何时开始,也不必在意以何种方式开始,只要开始就好。如果愿意接受,可以找出很多理由;但更多的时候,拒绝甚至不需要理由。”
程晓攸像是在说着一件简单的别人的事情,“我对你的向往,总是出现在自己愣怔出神的片刻。我也不知这是因为什么,我只是知道,和你在一起我很放松。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这可能有些自私,但我的确感到很舒服。所以,此刻的你不必感谢任何人。小弟有他自己的生活,虽然有些奢望,但我也只是希望,其中能有我的片段……”
“只是片段?”焦自华低声自语。这个骄傲的女人竟然会如此放低身段,难道我也要将自己轻至尘埃?
“不然还能怎样?”程晓攸叹了口气,“你拿我当做珍宝,是你习惯了我们彼此的距离。其实我的骄傲,早已随岁月老去无痕……”
话题似乎偏离了原有的轨迹,沉重的压抑了一切感知的躁动。
“你今天找我来,不是为了重新界定我们的关系吧?”沉默片刻,焦自华轻声开口,“是为了罗玉竹的事情?”
“是也不是,”程晓攸迎向焦自华的目光,“现在的罗玉竹已经不是你能左右的了,我想问你的,是那个女杀手。”
“那个女杀手?你为什么会问我?”焦自华眉头微皱,“你觉得我会对警方有所隐瞒?”
“我不知你是出于何种目的,但我想是的。”程晓攸的目光清澈,“我了解你,就如你也了解我一般。虽然你很怕麻烦,也隐藏的很好,但我就是知道。你可以将其理解为一个女人的直觉,所以,……”
“所以,你并没有任何切实的依据。”焦自华摇头苦笑,“我该如何解释?或是说,我该如何为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程晓攸没有继续开口,只是那么平静的注视着焦自华。她的嘴角再次勾起一抹笑意,似是成竹在胸的笃定。
对视片刻,焦自华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我是见过一个可疑的女人出现过,那还是在端木的周年忌日上。我去陵园祭奠端木,远远地看见一个女人似乎刚从端木的墓碑前离开。我没有看清对方的样貌,自然也无法确定她的身份。
之所以有所怀疑,是因为我在端木的墓碑前,见到了一束新鲜的马蹄莲。一束白色的马蹄莲,那是端木生前最爱的花……”
焦自华似是陷入回忆,收回视线,将目光凝在手中的茶杯上。
“继续。”
“继续?”焦自华再次抬头,与程晓攸探寻的目光相遇。
“若只是这般的不确定,你又何必小心遮掩?”程晓攸的眼底划过一丝落寞,“哎……人心易变,岁月易老,只道问心无愧变好。”
哎,又来这套?焦自华捧着水杯的手不由微微一抖,“晓攸,你之前也说了,过度的坦白对彼此无益。况且,此事涉及我的委托人,人虽然已经故去,但委托的协议仍然有效。再有,那人也的确没有与我会面,除了